树影斑驳,清风摇荡,树头的小?果子落了一地。
榕树性凉,翠绿枝叶飘散着一股微苦微涩的气味,但?它的果子却又是酸甜可口。
池于钦望着眼前的唐臻,突然意识到自己长久以来忽略的一个重要事实——
自己一直把她当成二十来岁刚出学校的小?姑娘,却忘了她的本质——是一个二十六岁的女性。
一个三观很正、爱情观很成熟,身体机能都很健康完善的二十六岁女性,该懂得?都懂了。
“所以,你排斥吗?”
“当然不啊”唐臻眨了眨眼。
咚——
远处教堂传来沉闷的一声撞钟。
心?底的禁忌被撕开,池于钦受到清白?良心?的引诱,像是某种自甘堕落的乐趣。
这颗合抱的大榕树,有了点?活力,冒了点?生机,发了点?新芽。
池于钦微曲着手指,拇指摁住中指骨节,稍用?力,骨节发出一声清脆。
“唐臻。”
“嗯?”
“你爱钓鱼吗?”
唐臻眨了眨眼:“池主任,我不会钓鱼。”
轻柔的风顺着树枝摆动的嫩绿,抚过女孩稚嫩的面?庞,没有?杂质且清澈见底的眼眸,包裹着一层未经世事的茫然懵懂。
池于钦心里突然有?了那么一点异样,她得承认面?前姑娘的漂亮惊艳到了她,哪怕梳着最?普通头发?,穿着最?简单衣服,说着最?寻常不过的话。
光天化日之下起了绮念,古怪的情绪在身体里作祟。
池于钦没有?抗拒,她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她一直都是一个很注重自己情绪的人?,即便是再不适宜的思绪,也始终能给自己一个适当的理由填充,然后坦然接受。
成年人?的欲念不需要解释。
“回去把病例写?了,十一床、二十七床、三十六床记得换药,二十四床每隔一小时监测心率一次,十七床镇定剂先停一停,看看意?识和记忆力恢复的怎么样?如果?不错,再调整一下呼吸机参数,抽个血再看看,都好的话就可以拔管了。”
唐臻眼睛睁的大,脸上一副怔怔的神情。
池于钦见她这样,皱了皱眉:“我说错了吗?”
“没。”唐臻赶忙应声?,她不仅没记错,而且比自己这个亲自过手?的人?记得还清楚。
“不懂的就来问,如果?我不在办公室,就发?微信给我。”池于钦说完又补了句:“不要发?群里,私发?我。”
“哦,什么时间都行吗?”
“那明年过年的时候再问吧。”
周五这天查房刚结束,唐臻就被叫去做胸穿。
这不是她第一次做,刚入院的头几天,就被赵芹领着做了一次。
赵芹的话说的很直白,谁都有?第一次,一回生二回熟,别紧张。
话虽然这么说,但唐臻当时还是紧张的手?心冒汗,在这之前她只拿学校的模拟人?做过,不管她练习的有?多娴熟,假人?和真人?还是不能相提并论,手?上的温度、皮肤的质感、胸腔里跳动的心脏,完全都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