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洲甚至能够感受到昭明胸口急促有力的心跳和那急速上升的体温。
元洲微微侧头,发现刚才多亏昭明及时出手护住他的后脑,否则这会儿他后脑勺一定磕伤了。
他心中一阵后怕,轻声道:“昭明,我没事,你快起身吧。”
可是眼前之人纹丝未动。
元洲抬眸望去,但见昭明深深的凝视着他自己,眉宇间光华流,似翻滚着无数情丝。
那一刻,元洲猛地意识到什么,张口刚想说话,昭明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两片温热精准的落在他唇上。
尴尬的关系
“唔唔唔——”谢元洲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思绪完全停止了运转,身体僵硬的无法动弹,瞳仁的倒影里唯有那双饱含深情的眸子。
待谢元洲反应过来,想要挣脱这个吻,却被昭明那双强有力的臂膀紧紧搂住,他唇上动作愈发剧烈,带有几分笨拙的舔舐研磨那抹柔嫩的樱唇。
谢元洲心中涌上一股火气,用力咬了一口对方唇舌,昭明吃痛,这才依依不舍的抽离他的唇。
元洲伸手抵开他紧贴的胸口,低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秦昭明眼神中闪烁着浓烈的感情,胸口剧烈起伏着:“先生,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喜欢你,从我13岁见到你开始,我就喜欢你!五年了,我在你身边每多呆一天,对你的喜欢就加深一层!先生,我不想只做你的徒弟,我还想做你的”
“秦昭明,你是不是疯了!我是你的先生!”元洲脸色变得苍白无比,神情复杂的看着他,眼底充满了不可置信。
“先生怎么了?先生也是人,先生也有爱人和被爱的权利!”昭明目光炽热滚烫。
“你——”元洲胸口传来一阵闷疼窒息,眼前不住的发黑,身子瘫弱慢慢滑入水中。
“先生”他耳畔模糊传来昭明焦急的呼唤,随即便陷入一片黑暗。
文渊阁后院官舍。
卧榻上,谢元洲盖着厚厚的丝被,双目紧闭,脸色刷白。
陶修手持银针,正在他周身多处针灸。
而秦昭明跪坐在床榻边,双眼写满了担忧和焦躁,紧紧握着元洲的一只手。
不多时,陶修将银针收回,往谢元洲口中喂了一颗黑色药丸后,再次将手探在他脉搏上。
昭明急急问道:“先生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能醒?”
陶修收回手,丹凤眼扫了他一眼,慢悠悠道:“急什么?他死不了!他是受了寒加上情绪激动,引发了心疾。我已经帮他针灸过血,又服了我新研制的强心丸,很快就会醒来的。”
昭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陶修眨了眨眼,好奇道:“那啥我特别想知道,你们这趟去金桂镇,有什么事能让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谢元洲情绪如此激动?”
秦昭明眸子黑沉沉的,绷紧了嘴角,“跟你没关系。”
陶修没有听到答案,有些悻悻然的耸了耸肩,“那行吧,你照顾你先生吧,我去喝酒啦。”
陶修还未迈出房间,身后传来昭明低沉的声音。
“先生的心疾为什么总犯?”
陶修转过头,语气认真了几分,“这是先天心疾,也就是说谢元洲的心脏天生有缺陷,这种病自然会伴随他终生,他已经算幸运的了,好多先天心疾的人都活不到成年。”
昭明眸色晦暗,“难道没有什么办法根治他的心疾?”
“这个嘛”陶修眼底微闪:“倒也不是说不能根治,大夏皇陵的镇陵宝树千年龙杉树顶的龙杉果,也许可以试一试治愈他哦。”
昭明的眸子亮了几分,没有应声。
陶修轻笑了笑,离开了房间。
昭明转身跪坐在床榻前,望着元洲毫无血色的脸庞,既心疼又怜惜。他伸出微抖的手指在他脸颊处轻轻摩挲,口中低声喃喃:“先生,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
谢元洲只觉得睡了好长好长的一大觉,睁开眼睛时,目光依旧有几分呆滞。
床榻边的杨平见主人醒来,急忙唤道:“公子,您终于醒了?您的心疾又犯了!唉——”
元洲声音干哑,“水?”
杨平喂他喝了些温水。
温热的水流冲刷过喉咙,元洲觉得脑子清明起来,他轻轻擦掉唇边沾染的水滴,“我这次心疾犯了,晕了几天?”
杨平道:“晕了三天,这三天齐安公衣不解带、不眠不休的照顾您,直到昨夜,陶公子说你已经没大碍了,很快就能醒来,齐安公才急匆匆离开文渊阁,不知做什么去了。”
谢元洲微蹙眉头,晕厥前情景回闪在眼前,心中顿时一阵烦乱,他与秦昭明师徒五年,对其悉心教导,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对自己动了情
杨平见自家主人脸色变得很难看,以为他心口还疼,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公子,您是不是又难受了,快将这个药丸服下,这是陶公子特意为你研制的强心丸,能够缓解您心疾发作的症状,是救命药啊!”
谢元洲摇了摇头,推开杨平的手,“我现在心口不难受,不用吃。”
杨平刚扶着他再次躺平在床上,门口传来一声夹杂喜悦的声音:“先生,您醒了?”
但见秦昭明急匆匆步入房内,他身上衣服多处破烂,手臂处甚至有几处触目惊心的伤口,整个人狼狈不堪极了。
元洲见他受了伤,不禁用力撑起身子,“你哪里受的伤”
昭明毫不在意手臂的伤痕,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的掀开,露出十多颗血红晶莹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