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是原主的记忆,谢元洲对陶修这名字印象深刻,却是因为原书里的另一件事。
“小三儿,既然醒了,吃药吧。”陶修的话打断了元洲思绪。他冲门口喊了一声,“那个谁谁谁,把药端进来!”
门口很快闪进一抹身影,正是满眼焦急的杨平,他手中端了一碗黑糊糊的汤汁来到元洲身侧。
“公子,您终于醒了,吓死属下了!”
“辛苦你救我回来。”元洲感激的冲他点了点头,闻着眼前那碗泛着怪异味道的药,差点没呕出来,“这是什么?”
陶修嗤笑道:“毒药,能毒死人的,你敢不敢喝?”
元洲轻眨了下眼,直接就着杨平的手,将这碗药一饮而尽。杨平扶着他慢慢躺回枕头上。
陶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小三儿,你真敢喝呀。”
元洲声音低弱却清晰不少:“有何不敢。”
他敢喝是因为在原书中,陶修学道归来后,多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尤其擅长医治心疾,人称“鬼手怪医”。看他现在这个年纪,医术已成,只是还未扬名而已。
陶修眯起眸子,这小子似乎跟小时候不太一样了。
“三孙子哟,你醒了呦——”门外传来一声疾呼。
但见谢向文扶着安阳长公主急匆匆入了门。
陶修瞥到谢向文身影时,眼尾禁不住抽动一下。
长公主来到床边,一下子握住谢元洲的手,“三孙子,你怎么样?”
谢向文也急急问道:“小弟,祖母昨夜陪了你一夜,今晨才让我劝回去休息,你这次心疾犯的太凶险了,给我们吓坏了呀!”
元洲望着两人,心中涌上一阵浓浓的感动和愧疚,“祖母,大哥,对不起,这次让你们担心了,我现在舒服多了。”
“这就好!”长公主点了点头,望向陶修,“这次多亏小修及时回来,才救回了你的命呀!小修,祖母得谢谢你呀!”
陶修收起几分散慢之色,拱手恭声道:“祖母,咱们谢陶两家世家交好,您怎么还跟我如此客气呢!”
谢向文满眼感激,附声道,“小修,小弟心疾头一次犯的这么重,连太医院的王永太医都束手无策了,多亏了你学得一身高超医术回来,才让小弟转危为安啊!我们谢家岂能不谢你呀!”
陶修望着他,眼底闪过一抹异样光芒,“谢大哥,我答应了你救活他,就一定会做到。”
谢元洲的目光在陶修和大哥身上打了个圈,微微压了压唇角。
“元洲,我听大孙子说,你跟那个秦昭明,是在去金桂镇的路上遇到匪徒,才坠下山崖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洲扫了四周伺候的家仆一眼,长公主立即会意,摒退了闲杂人等,只留他们几人。
元洲轻声道:“那个杀手自称是狼盟的人。”
“狼盟!?”在场几人都愣住了。
“你怎么会得罪狼盟的人呢?”谢向文忧心忡忡,他自然听说过狼盟这个神秘恐怖的江湖组织。
元洲敛了敛眸,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猜买凶杀我的人是监丞郭元,我日前在秘书监的华书阁,偶然发现洛州疆土地域图缺失了一块,此事与郭元有关。而郭元似乎知道了我发现他的秘密,才要买凶杀我!不过他不知道的是,缺失那一块,如今在我手上。”
谢向文皱起眉头,“小弟,丢失的残片怎么在你那里?郭元为什么买凶杀你?”
元洲接着道:“几日前,秘书郎谭言盗书私卖被监丞郭元抓到,随即蹊跷坠车而死,他被抓前,阴差阳错将残片给了我。我猜郭元定是从谭言身上获得残片失败,所以杀他灭口。”
谢向文道:“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郭元要那残片做什么?”
谢元洲声音提高了几分,“大哥,那疆域图可是洛州的啊?”
“洛州怎么了?”谢向文不解道。
陶修想到什么,接口道:“若是洛州的疆域图,事情就复杂了。洛州是各地通往京城的必经军事要道,那是京城的守门神!”
长公主神色凝重了几分,“三孙子,你是怀疑有人觊觎洛州,图谋不轨。而那人又怕你有所察觉,所以想杀你灭口。”
元洲点了点头,祖母不愧曾是大夏巾帼女将军,看问题一针见血。
谢向文这回听明白了,也着急起来,“祖母,既然如此,咱们赶紧禀告朝廷,尽早将郭元这帮贼人抓捕归案吧。”
长公主摇头道:“这些还只是元洲单方面的猜测,捉郭元证据不足,现在最多治他个治理华书阁不力的罪名!”
谢向文叹气道:“那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做吗?”
元洲忽而扯了扯唇角,“大哥,咱们还是有些事能做的。”
“做什么事?”谢向文迷茫的望向他。
元洲道:“给我办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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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谢向文瞪大了双眼,“你这孩子,胡说什么!怎么还咒自己死呢!”
陶修眨了眨眼睛,轻笑一声,“这办丧事好呀,要办咱们就大张旗鼓的办,我认识几个道士,法事做的特别好!”
谢向文气的指着他们俩,“祖母你看,这两个小子,他们太胡闹——”
长公主微微一笑,“大孙子呀,你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敦厚了。元洲这是麻痹敌人,让敌人自己露出马脚,然后伺机反击之计呀!祖母说的对不对,三孙子?”
元洲点了点头,他就是要顺着郭元这条线,揪出害他、乃至整个谢家的幕后之人。他要让悬在谢家头顶这把刀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