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报复的快意?
还是歉疚的罪恶感?
贝芙不知道,她?也不想去在乎,事情已经在冲动之下?发生,她?指尖沾染鲜血,再去纠结又有什?么意义呢?
人?类,真是一种奇怪又善变的生物。
对强大无?法?战胜的对象会生出本能的畏惧,可当知晓这?么一个强大可怕的家伙也会受伤流血的时候,她?却感到兴奋,心脏砰砰跳动。
指尖发黏的血在提醒——他并?不是无?坚不摧,无?可撼动,无?法?逃离。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贝芙心情很快调整好?,她?随意地捻动一下?手指,慢慢后退,确定他只是坐在那?儿,没有任何反应,脚步轻盈上了阁楼。
楚乌叹息着掩住脸,懊恼又委屈,要是忍住没说出口就好?了。
他闷闷不乐的自己剔开伤口,和往常一样粗鲁的动作要比少女指甲刮擦痛上百十倍还不止,但核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伤口越新鲜,修复愈合的速度就越快,不过是短短几次呼吸的时间,肌理组织就已经快要联结完毕。
楚乌的动作有几秒的停顿。
她?明明很讨厌自己,却还是帮助他。
虽然没有什?么作用,人?类的力气太小了,根本不足以破坏神?经元,即使它们已经碎裂,也坚韧无?比。
指腹摩挲过她?触碰过的地方,舍不得?抹除这?份气息。
楚乌最后还是选择疗完伤,毕竟弄脏地毯还要花钱买,而?他的钱包已经瘪瘪,再拜托前辈的话也太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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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利正在专心致志地打着毛线,要不然他只能干着急,耳朵却一直竖起来听着脚步声。
他看到少女指尖的血,并?不多,看起来也不像是她?的。
兰利惊讶:“你给他包扎?”
(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做比较好?吧……)
他放下?毛线棒,抽出手帕拉起贝芙的手。
“并?没有。”贝芙摇了摇头,又想到什?么,“不过如果你想的话,现在可以去给他包扎。”
紧接着,她?看见金发小羊羔好?看的蓝眼睛失去焦距几秒,就像之前那?样。
兰利在看刚刚发生了什?么。
“你。”(太冒险了……)
听起来他很着急:“贝芙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幼稚,小孩子撒气一样抠人?家的伤口。”
(你难道是想让他伤口感染死掉吗,万一他生气怎么办……)
“呃。”被?猜到了呢。
贝芙抽出自己的手:“我也从来不知道你和老妈子一样啰嗦。”
她?舌尖顶了一下?腮帮子:“他才不会有事,那?种反应……”
贝芙后知后觉。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刚刚让他爽到了?简直难以置信,她?一下?子脸就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