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比划了一个斩杀的动作。
那团白色抖了抖。
“哟,山姥切,出阵回来了?你这是去干什么吗?”鹤丸国永假装自己是刚刚路过,一把抓住了真的刚刚路过的山姥切国广。
不自在地拉了拉帽子,山姥切嗯了一声:“去畑当番。”
尽管审神者并没有去排每日内番的表格,但是大部分付丧神们还是会自觉去帮忙。
鹤丸国永是最讨厌畑当番的,毕竟他一身白色,沾上泥土就非常明显了。
“那、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哈哈哈……”说完迅速溜走。
秋田藤四郎担忧地看着山姥切问道:“只有山姥切殿单独去畑当番吗?”
“没关系的,反正弄脏一点也没什么。”山姥切国广低着头回答。
“那怎么行呢!”秋田知道,大家安排畑当番的话,至少会有两个刃以上,就是不知道今天谁又逃番去玩了。
“别急,我们来帮帮山姥切殿不就行啦。”鹤切藤四郎揉了揉秋田的小卷毛笑道。
山姥切打算去田地里摘一些番茄,早上的时候烛台切叮嘱过了,今天中午喝番茄汤,但提早摘下来就会不新鲜,所以等他出阵回来后时间刚刚好。
“哎呀哎呀,这个还不够红,不要摘下来嘛。”
“我要吃那个!看上去就好好吃哦~”
小短刀们的嬉闹声不断传入山姥切的耳朵里,让他本来就不集中的注意力更飘了。他看着扎着马尾辫的新刃,嘴唇微动。
“嗯?”鹤切藤四郎敏锐地抬头,恰好对上了他的视线,“山姥切殿是有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甜美,尚且还带着几分稚气。
山姥切国广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了:“你……不难过吗?”
不难过自己是一把仿品吗?不难过别人总是透过你去期盼另一把刀吗?
鹤切藤四郎意识到后面未吐出的话才是山姥切真正想问的,顿时有点惊讶。
他是真的惊讶。
他知道山姥切是一个心思细腻乃至于敏感到极点的付丧神,他自信又自卑,非常矛盾。他的自信来源于自身的出众实力,他的自卑来源于自认为是仿品的身份。但是,他真的没想到,山姥切的心结有这么深,已经到了难过的程度。
“为什么要难过呢?”鹤切藤四郎目光明亮地反问,“难道因为我是仿品所以难过吗?”
秋田藤四郎已经安静下来,水汪汪的眼睛里透露着担心,他看看打刀,又看看兄弟,抿着嘴不吭声。
正品,仿品,赝品。
这三类的身份不是刀剑自己能够决定的。就像人类也不能决定自己投胎去哪、自己的父母是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