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紧了帕子,僵笑了两下,随即又婉转柔媚的贴伏过来,“二爷是担心云莺姐姐不乐意么?才不会的了。就是云莺姐姐唤奴婢一道过来的,二爷,云莺姐姐一个人很无聊的,您就只当是让奴婢陪云莺姐姐,让奴婢也跟着一道出门,好不好?”
木槿还想凑的更近些,最好是能直接趴到二爷胸膛上去。
她眼中柔情万种,眸中水盈盈的动人。她甚至都做好了娇羞的表情,伸出了素白的一双柔夷,要做出羞答答的拉扯动作,然而,二爷却直接往旁边侧了两步。
木槿没防备,更没料到二爷会突然挪开,她一下子收不住力,猛地往前跌了两步,差点撞到神态矫健、毛发飘逸的黑马上。
黑马略有些受惊,难耐在打了个嘶鸣,在原地走动了两步。
二爷见状,轻轻的拍了两下马头,马儿亲昵的蹭了蹭他的手掌,随即安稳下来。
旁边传来随雨的轻笑声,仔细听,似乎还有些别的动静。
木槿唰一下红了脸,此刻也意识到自己丢了丑,忍不住泪眼盈盈的看向二爷。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依恋又委屈的唤了一声“二爷”,可这一声哀婉到极致,一时间真是把什么情绪都表达出来了。
随雨又啧啧两声。
二爷看过去,随雨赶紧躲在了随云旁边。
他就是来送二爷出门的,这就准备回去了,谁知道临回去前,还能看一场大戏。
话说,这后院里竟然藏了这样一个会逢场作戏的人物,啊呸呸呸,什么逢场作戏,该说是小意温柔的人物,他以前竟然没看出来她的能耐,他可真是眼拙了。
看看木槿,再看看站在车辕上一脸平静,看不出正在想些什么的云莺,随雨抑郁了一会会。
这要是换做云莺有这心计手段,还这么豁得出去,二爷指定被哄得把什么好东西都给她。
二爷也指定不是现在这个每天冷着脸的二爷了,肯定每天都春风荡漾,连正事说不定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可惜,云莺不识抬举……
这可真是,二爷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上赶着往上凑,就问二爷现在的心理阴影得有多大。
二爷心中如何想没人知道,但二爷此时看向云莺。
他唤了一声,“云莺”。
他的声音清润,在这碧空如洗的晴空下,愈发多了两分磁性。
云莺的心一下就被击中了,忍不住就颤抖了下。但她很快回了神,“二爷唤我有什么吩咐?”
二爷说,“这人,是你要带上的?”
二爷没说这人指的是谁,但现场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指的木槿。
众人的实现都聚集在木槿身上,木槿脸色愈发红了。她羞涩的垂下头,很快想起了什么,便又马上抬起头,看向了云莺。
她眸中都是恳切的色泽,似乎想让云莺替她瞒过此事。她露出哀求的表情,放在小腹前的手还做着“拜托”的动作。
但云莺非常不喜被人欺骗算计,她更不喜欢,被人当成傻子愚弄。
云莺说:“回二爷,木槿不是我要带上的。”
云莺看向木槿,木槿的脸一下拉了下来,她满是怨恨的看着云莺,嘴唇也蠕动了一下,露出个咬牙切齿的表情来。
见状,云莺越发觉得要摁住了木槿。
这人的心性坏了,以后不定回做出什么突破下线的事情,她得让人看好了她,不能让后院出现第二个瑞珠。
马车和启程了,云莺坐回车厢中,随二爷一道往城外走。
一行人越过了木槿,木槿呆滞的看着他们走远,气的手中的帕子都要撕烂了。
丫鬟如珠觉得挺丢人的,尤其是旁边还有许多人在看着,她真就脸红耳赤,有些抬不起头。
如珠小声问,“姑娘,我们现在是回府去,还是去街上走走?”
“去街上去街上,街上能有什么稀罕玩意?我这么精心打扮,是为了给那些饭都吃不起的穷叫花子看的么?走了,回府!快点跟上,你还愣着干什么,还嫌不够给人笑话的不是?”
木槿冷着脸,谁也不看,径直跨过门槛,回了县衙。
如珠最害怕姑娘变脸,忙不迭跟上去。心中却叫苦不已,这之后几天她都要过苦日子了。
马车出了城,很快行到了田亩间。
云莺掀开车窗帘子看,就见比之上一次出来时,田间地头又多了许多青绿。
除此外,每走过一段路,就能看见有许多人在开荒。他们或是用着老牛,或是用着铁犁,再不济就用一些木头或是石头,或是一家子,或是几家合伙,众人合力将一些地块开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