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当即挑眉说:“怎么,爷的属下做腻了,想改去做梁上君子了?”
随雨看着二爷带着两分笑意的脸,心里一颤。二爷现在还能笑出来,等会儿怕是笑不出来了。
随雨唤,“二爷。”
“如何了?我让你问的事情问出来了么?”
随雨眼睛一闭,心想早死早超生吧。他就说:“我问过我大哥他们了,他们都说,他们当值到时候,云莺姑娘也没来过前院。”
二爷的动作当即顿在原地,他眼神都变得犀利,“你说,她这些时日,一次都没来过这边?”
“真的,真的,我保证我没说一个假字。”随雨发誓,“但凡我说一个假字,二爷您把我的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二爷不理会他做怪,剑眉却蹙的更紧了,似是在思索,好好的云莺怎么就不来前院了。
随雨帮忙想,然后就想到一点,“不会是云莺姑娘知道,那晚是您抱她回去的,她害羞了吧?”
二爷冷肃的面色顿时染上几分狐疑,“会是这样么?”
“那指定是这样啊。”随雨叭叭叭,“小姑娘们不都是这样么?云莺姑娘也是个小姑娘呢,她还特别内秀,脸皮还特别薄。她指定是害羞了,才不敢来见您的。”
二爷面上终于舒展开来,唇角也忍不住微微往上勾。
这时候,他想见云莺的心情变得非常迫切,起身就要往后院去。
但想着后院中还有许多丫鬟婆子,更甚者还有秋宁和木槿。
想起除夕夜送云莺回去时,其中一个丫鬟过于黏腻的目光,二爷直犯恶心。
他就说:“你让人去后院传个信,让云莺往这边来一趟。”
随雨应了一声,不敢耽搁,赶紧往外边跑。
原本以为云莺得了信儿,很快就会过来,却熟料,传信的人回来了,却带回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今天是元宵佳节,云莺姑娘在招呼着下人挂灯笼呢。云莺姑娘说了,若是二爷这边没什么要事的话,她就先不过来了。”
传话的人声音越来越小,随雨的头也越来越低。反观二爷,面上的神情越来越淡,直至让人看不出喜怒来。
书房内静的落针可闻,随雨受不了这种折磨,就试探的问,“二爷,不如属下亲自去请?”
“呵,别人请不来,你以为你就请的来。罢了,她忙的脱不开身,我亲自去见她就是。”
话落音,二爷已经大步走出了书房。
外边阳光依旧绚烂,甚至如随雨和雷霆这等火力旺盛的男子,已经穿上了单衣。
可明晃晃的日头照在身上,硬是让人感觉不到暖意,甚至冻得随雨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随雨现在就想,他还是换单衣换的早了,又忍不住在心里念叨:真是点背啊,怎么就偏偏赶上今天值守呢?
随雨想找大哥换个班,甚至他都看见大哥的身影了。但他才举起手,还没冲大哥招一招,就见大哥目不斜视的与二爷打了个招呼,很快忙其他的去了。
随雨:“……”大难临头各自飞,就连一母同胞的亲兄长也靠不住。
随雨这边如何凄风苦雨且不说,只说云莺现在是真的忙。
虽说忙,倒也不是抽不出时间。只能说,是她不愿意抽出时间去见二爷罢了。
云莺指挥着丫鬟婆子们,将做好的灯笼挂在路边的树梢上。
甚至她自己也踩着一张凳子,抬高了手挂灯笼。
而她一侧,休完假回来的穗儿一脸忧心匆匆。
她一边扶着云莺免得她摔倒在地,一边小声的和云莺说:“姑娘,二爷唤您,您不去真的好么?万一二爷找您是有正事呢?”
云莺不吭声,穗儿声音更低了,“姑娘,我怎么觉得您在躲着二爷呢?”
“你看错了,我躲二爷做什么?”
“姑娘您别糊弄我,我一直在您跟前守着,您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清楚的?之前您一天往二爷那边跑三趟,现在呢?反正从我回到府里,您一次也没往二爷那边去过?”
“姑娘,您是害羞了么?还是说,您在欲擒故……”纵。
穗儿的话还没说完,便陡然看见一条绿绿的绳子出现在面前。
粗看是条绳子,但仔细一看,那有绳子还会动的?
那哪里是绳子,分明是条竹叶青啊!
“啊,有蛇!”
穗儿一蹦三尺远,整个人疯了一样乱叫乱跳。
云莺本来站的就不稳当,全靠穗儿扶着才没摔倒。可穗儿一撒手,云莺又听到有蛇,整个人就被吓得三魂没了六魄。
偏她一垂首,还真看见那条翠绿的如同宝石一样的竹叶青。就这般挺直了上半身,冲她做起了攻击的姿势。
云莺惊的花容失色,凳子趔趄一倒,她整个人直直往竹叶青上面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