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青挂了电话,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九点了。
挤地铁这种事白逸青昨天已经领教过了,可以的话他一次都不想再体验。
七月旅馆到ae步行十分钟,不需要坐地铁。
他起身下床,看到下铺微胖的男生正趴在被窝玩手机。
白逸青觉得应该解释一下,一个班的同学,他不能让彼此关系太僵。
“那个……我平时睡得晚,怕会打扰你们休息,所以,咳咳咳……”
白逸青喉咙干涩,一说话就火辣辣的痛。
章田宇和李景都转过头来,有些惊讶他会主动说话。
“那你为什么不住单间?”李景不解。
白逸青:“咳……没有单间了。”
“……”两人对视一眼,有点懵。
白逸青扯扯唇角,察觉到自己嘴唇也很干,仿佛一笑就会裂开。
他转身从衣箱上的纸袋里取出诊所开的药,又从旁边超市购物袋拿出矿泉水就着喝了,烧好像退了,但是嗓子现在这个声音是真的难听……
“你生病了?”章田宇问。
白逸青喝掉大半瓶水,回头道:“哦,昨晚发烧了。”
两人又对视一眼,李景:“你用凉水喝药?”
“……有点渴。”
李景指了指桌上的电热水壶:“你可以用这个。”
“谢谢。”白逸青扫了一眼李景画的画,是人设造型速写,画的一般。
章田宇好奇道:“那你今天……”
“去诊所了。”白逸青撒了半个谎。
李景恍然:“难怪,我看你睡觉都不盖被子,淋了雨又冻着了吧?”
白逸青不想说自己还洗了个冷水澡。
“嗯。”他冲两人点点头:“我先去洗衣服了。”
“哦哦,去吧。”
白逸青看了一眼自始至终没有给他一个眼神的公子哥儿,转身去了卫生间。
白天睡得太多,白逸青索性不睡了,他先洗了个花钱的热水澡,把250变成246,又洗了昨天和今天的衣服,然后拿上从超市买来的一把衣架,端着盆上了四楼。
洗衣房和202在同一位置,需要绕过四楼走廊,进去穿过一道玻璃门就是晾台,晾台角落的水泥立柱上挂着一盏灯,看上去颇有年代感,但是光线很亮。
白逸青走出洗衣房,抬起头,看到晾台一半空间的上方被绑扎结实的竹竿网格覆盖着,横平竖直,挂在上面的衣服不少,却显得很整齐。
他来到边上的一根晾杆下面,把衣架和衣服全部挂了上去,竹竿上的空撑子很多,款式各种各样,可能都是以前的学生们留下的,越攒越多。
这一方空间干净整洁,视野也很好,一米多高的围墙下边摆放着各种盆栽,像被精心打理过。如果没人来的话,倒也是一个躲清静的好去处。
他沿着晾台边缘走了一圈,左边是旅馆后那一片古朴幽深的庭院和巷弄。只有零星的人家亮着灯,黑黢黢的屋顶带着和这座城市不符的飞檐翘角,有些屋顶还生着茂盛的杂草,在夜风里悠悠摇曳,阴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