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铁盆中还残存着燃烧后残留的黑灰,铁盆四周却满是飞溅的血迹与散落四处的人体组织。
地板、床榻、墙面与天花板都飞溅了道道血痕,其间夹杂着不可名状的东西,让整间房间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长发女人别开目光坚持了半晌,最后还是掩着唇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那对父子中的儿子大概二十出头,见到这样的场景也被惊得浑身忍不住颤抖,父亲虽然面色苍白,但他按住儿子的肩膀显然镇定许多。
几人神色各异,连阙的视线却探寻地看向房间。
这样的场景看来,男人像是被厉鬼生生撕碎,但是……似乎少了什么。
戴着单边眼镜的男人将门重新关好。
“先去找点吃的吧。”
父子中面色极差的儿子闻言怒道:“你还吃得下?你是恶灵吧?!这样的场面你是不是已经见惯了?”
面对他的指责男人并未多言,目光自连阙身上瞥过,神色自若地走进厨房。
时间已不早,连阙也未再停留,同那人一起找了些食物果腹。
不多时,那位去呕吐的女人白着面色回到了屋内,她的衣肩发尾氤氲着水迹,门外的细雨未停,四处都充斥着潮湿阴冷的气息。
“先去吃饭。”父亲对儿子说道。
“我吃不下,你们先吃吧。”他说罢便不再理会父亲,重新开门回到了房间。
早餐的气氛格外沉默,那位父亲将面包送到儿子房间以后又复回到桌前,自我介绍道:“我和小磊都是被卷进来的,你们可以叫我老刘。”
女人的面色依旧不太好,她咬了一口面包低声道:“贺贺。”
老刘闻言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吃饭的两人:“不知道这两位怎么称呼?”
“零一。”男人抬起头,虽是回答老刘的问题,目光却看向一旁低头吃饭的连阙。
连阙没有抬眸,也依稀可以感到落在自己身上视线的试探。
他恍若未觉般吃完最后一口,抬头看向老刘:“我姓景。”
“好。”
老刘闻言微微颔首随口应道:“大家都不是第一次进副本了,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既然是要做木偶,咱们就在规定时间前把东西做好,谁也别动歪心思一起出本。”
连阙低头听着他的话,揣进口袋中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卡牌。
他能察觉身侧的人自昨天开始就在暗中观察着自己,但不知他的试探是因为认识还是寻仇,所以他的名字不能与自己的有任何关联。
而他之所以会说自己姓景,也是因为他始终未猜到景斯言的异能是什么,如果他生在曾经的末世又恰好做过些什么,那这个姓氏或许会让听到的人有所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