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阙抬起眼,不着痕迹地瞥过红唇女人。
若紫疑惑道:“这些你上次知道我名字的时候就说过,你说的跟我名字一样的人是谁?”
“现任地狱之主的妹妹。”红唇女人目露遗憾:“她在地狱曾经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魔女,只是可惜……在一百年前为了协助镇压前地狱之主灰飞烟灭了。不过还有另一种说法……”
“什、什么?”若紫紧张问道。
“有人说……她与前地狱之主关系亲密,是为了他殉情而死的。”
“真的?”凄美的爱情总是让人心生探寻,若紫期待地望向红唇女人。
“假的。”谁知红唇女人竟噗嗤笑出了声:“前地狱之主是原生之神,哪里会懂人的情爱,而且,那位前地狱之主……”
“徒有一身白骨……”她故作神秘地凑近若紫,神色暧昧地啧啧道:“哪里会有女人喜欢。”
“……”
连阙将花海中带回的匕首交给红唇女人:“趁文森瑞不在,咱们先在公馆内四处找找吧。”
红唇女人诧异地看着那把曾属于她室友的匕首,最后还是默默将它接过:“谢谢。”
连阙的话化解了若紫的羞燥,她忙站起身:“我去其他房间找找。”
如此决定后,菲姐与往常一般留在房间照顾小宁,三人分头寻找相关的线索。
门外早已围满了人,见几人出门瞬间围了上来,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为什么红唇女人还活着。
众人不依不饶,红唇女人便干脆停下脚步:“我昨晚睡在他的房间,有什么问题吗?”
原本追着要个说法的人齐齐被噎住,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依旧是那幅气势凌人的样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若紫闻言也红了脸,跟在她的身后快步走下楼梯。
连阙在周遭暧昧的视线中莫名走下楼梯,也没有再理会身后的人。
老管家被他们藏在了杂物间的橱柜后,清晨的花园无人浇水打理显得有些蔫蔫,已经将近正午也未见文森瑞出现。
连阙不知这些是否有所关联,但既然文森瑞还未发现种子不见,他不如趁机多去探查那些未经检测的地方。
他经过管家的房间,房间只有一块墙角处突出的平格充当座椅,交错的电线自墙内垂落还未来得及收起,一侧堆放着清扫工具。
窗台如每一个楼梯转角一般摆放着一只花瓶,在公馆中花是最常见的,作为文森瑞监视整座公馆的眼睛,唯一不同的只是花瓶中的植物早已枯萎。
所有东西一目了然,这里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一个简单的小隔间。
房间对面就是公馆的厨房。
连阙正打算再去厨房查看,回头间惊见那张枯瘦得阴森诡异的脸竟就在眼前!
连阙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枪,就在这情绪如弓弦一般紧绷的时刻,老管家却侧过身自然地将他身后的门带上,端起餐盘肃穆地向餐厅走去。
他竟如往常一般在餐厅忙碌,准备了众人的早餐后,转而向门外的花海走去。
公馆内的众人不知何时都已聚在了大厅,他们远远地看着那个苍老的身影在如同既定好的程序中做着与往日清晨一样的事。
只是如今时间已过正午。
清澈的水渐渐填满了蓄水桶,又从浇灌装置中流出温和地洒满花海。
“他是怎么会动的?”
“可能是因为……有太阳能充电?”
“该死的,他怎么重复做这些,该不会我们想错了,他只是个机器人,怎么会是他杀了小女孩!”
……
在众人窃窃私语间,水光温柔洒遍整片玫瑰园,枝叶尽情舒展间众人看到一位绅士自花海深处走来。
昨夜过后前几日烧毁的花海已恢复了大半,文森瑞走到众人面前时眼底满是餍足,以至于他的视线瞥过一旁动作变得迟缓的管家时情绪也并未有太大的波澜。
“看来昨晚大家睡得不错。”
文森瑞整理着袖口,优雅得仿佛最高贵的绅士。没有了烧伤的痕迹,那双手已然恢复了最初保养得当的模样。伴随着他的动作,众人身后的公馆内传来阵阵细微的沙沙声。
经过了昨晚,大家都知道,这是文森瑞利用藤蔓作为他的眼线伸展至公馆内的每一条管道。
在这间公馆内,玫瑰是他的眼睛、管道之间的藤蔓也是他的眼睛。
就在这时,尽情感受藤蔓舒展的文森瑞猛然瞪大了双眸。
“是谁……是谁偷了我的东西?!”
文森瑞没有等到任何回答,他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再次落在连阙身上。但仅仅只是片刻,他目中的狠厉便被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取代。
“如果喜欢,当然是可以直接告诉我的,没有必要将东西偷偷据为己有,告诉我……”
文森瑞说罢唇边的笑意越发明显,眸中的狠厉一闪而过,他的手温和地落向连阙的肩膀:
“说不定我开心了就会送给他。”
众人的视线随着文森瑞的动作落向连阙,却突觉身后有什么粘滑的东西扫过耳畔,那人不甚在意地回过头,略过耳畔的粘腻却带着不容忽略的涨势,竟是一根蠕动着的藤蔓!
文森瑞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声惊叫打破了沉寂。众人闻声望去,只见跳开的那人身后,几根黑绿的藤蔓划破了沈逆的领口疯长而出!
这些藤蔓有的自他的领口钻出,也有的蜿蜒过他单薄的衣衫,一圈圈紧紧将沈逆缠绕起来。
突然的变故让原本站在沈逆身侧的人如鸟雀一般惊散,沈逆刚刚看戏时唇边的笑意还未散尽,错愕地握住那些躁动的藤蔓,可他越是挣扎那些藤蔓就缠得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