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捂在被子里,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发汗散热,年闳肆掀开被子,伸手再次探过她的额头。
摸起来有点烫,但不是很明显,刚刚量了体温是381c,年闳肆想,应该是晚上看烟花的时候在外面被风吹感冒了。
年闳肆拿温水给她从头到脚擦了一遍,然后用浴袍把她裹上。
闻禧又拿被子捂住脑袋,她明明都快被憋得呼吸困难了,还是执着于把自己塞进被子里,年闳肆再次把被子掀开,和她讲道理。
她现在像是年纪又回退了十岁,变得比以前那时候更执拗更胡闹,年闳肆把她揽进怀里,扫了扫她有些汗湿的头发。
“不要闹了。”他轻声哄她:“乖乖听话,明天退烧了陪你去看电影。”
闻禧之前一直嚷嚷着的要约会,她说她要有身为女朋友的合法权益,比如说去看电影去逛街,这些都是身为兄长他以前并没有陪她做过的事。
是要作为女朋友陪她做这些。
闻禧呜咽了一声,不知道在说什么,把脑袋抵在他的胸膛。
她头顶毛绒绒的,安静的待着,像一只有着粉色爪子的小兔,捂得他心脏发软。
年闳肆很沉的深吸了一口气。
闻禧这些年来几乎没有生病过,她生龙活虎得像吃了人参,
总是精力满满,现在整个人骤然失去力气,好像连带着他的生命力也在一起消失。
他真切的体会到这种心疼,剥茧抽丝般蚕食他的心脏。
闻禧还是出了一层薄汗。
她身上发出来的汗水透过睡衣也浸到了他衣服上,年闳肆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拿了一杯温水给她喂到嘴边。
闻禧小口小口的往下咽。
眼前的人体格宽阔,他手臂肌肉线条明显,抱住她的时候有种天生的安全感,闻禧会习惯性的把脸放在他手掌上,他一只手几乎就可以把她整个脸都覆盖住。
她嘴里含糊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像婴孩依赖母亲那样,蜷起身体完全缩到他的怀里,亲了亲他手掌心,就闭上眼睛要睡觉了。
年闳肆整晚都在哄着她。
直到凌晨五点多,她终于退烧,睡得正沉,年闳肆给她擦干汗水后重新换过衣服,再次把她揽入怀里。
闻禧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
她这一晚上退烧发汗,光是衣服就换了两三次,再次醒来时浑身干爽,她从被子里爬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已经在喊年闳肆的名字。
年闳肆在浴室帮她清洗衣物。
听见声音,他擦干净手,走到床边,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不烫了。”闻禧主动抬起头,“我现在觉得神清气爽,我觉得我特别的好。”
年闳肆问她:“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闻禧摇头。
她看到他眼底明显的青色,猜想他肯定一晚上都没有睡,这么些年来她一共发过两次烧,每次都是他守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