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妩冷冷地哼了声,“反正我没有整容,你爱信不信。”
五分钟后。
老师踩着?上课铃声姗姗来迟,走进教室。
任课老师是一位六十岁的地中海老头儿,长得慈眉善目,说话慢慢吞吞地,也?不怎么起眼,有种小?区里?打太极的大?爷的既视感。
他把花名册摊开,两手撑在桌子上,环视一圈教室里?来的学生,经过?了一个有些?漫长的前摇后,他才开口说话,
“今天是这学期最后一次点?名。”
“从开学第一课到最后一堂课一共就?点?这三?次到,一次算十分,结业考试的论文算七十分。”
“全出勤的同学这三?十分就?有了,没有到的,那就?没办法了。”
他说完,下面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其实在上节课,授课老师就?已经布置了结业论文,但结课成绩,期末考核标准要怎么计算,他之前的话术是,考勤率占大?头,必须人人到班,不能翘课。
结果到期末了,他个鸡贼又怕大?家忽视结业论文,现在改口说,结业成绩按三?七比例来算,七成分看结业论文,三?成分看出勤率。
大?多数人赶了一学期的选修课,听到结果只算三?成,可不得遗憾一下,为什么这学期不多翘几?节这种没营养的选修课,去干点?别的也?好。
一阵短暂的喧哗过?后,教室里?又静了。
老师开始点?到。
“谢勇。”
“到。”
“黄小?铃。”
“到。”
“……”
点?到环节结束后,老师继续上节课没讲完的中国电影史。
第一节课上完,第二节小?课铃声响后没多久,选修课的所有课程已经步入了尾声。
老师说最后的几?十分钟,就?给他们放电影,休息一下。
坐在窗边的人把帘子拉上了,老师调出电影。
老式电影的画质不太好,像带了噪点?的旧相片。
画面一帧一帧流转时,并不流畅,如同手摇音乐盒,有一种被人为驱动的机械卡滞感。
一个多小?时下来,寻弋有点?儿昏昏欲睡,放的电影他早八百年就?看过?了,也?没兴趣。
他支着?太阳穴,眼皮倦沉。
不经意间?,他往酒妩的桌下一撇,居然看见她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年代久远的老照片。
照片上有个小?女孩,看起来不过?七八岁,脸颊雪白,两腮涂得通红,扎着?两个羊角辫,手里?提溜着?一个小?红灯笼,颇有种老照相馆的千禧风。
她盯着?看了一阵,似乎不太满意,又滑了下一张。
寻弋看着?她傲娇呆萌的举动,忍不住咧嘴笑了出声。
不是说爱信不信吗?怎么还?真找起来了?
他假装不知,默默瞅着?她,半晌过?后。
酒妩拍拍他的肩膀,把手机往他那边放,一本正经地说,“给你看,我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我没有整。”
“噗嗤……”
寻弋彻底憋不住了,修长的手指按在两腮边,忍笑艰难,沙哑低滞的笑声传过?来,带着?一点?点?压抑的粗重呼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