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吧!”顾凌宇挠着脑袋装傻,“也可能我之前在别的什么地方看到的。既然你不记得,那可能不是在你这里看到的!算了算了,你不知道的话就当我没问了,你还是先帮我解了灵力的封禁吧。”
桂江雨闻言,点了点头,一幅不再追究的样子,顾凌宇却暗自发愁。
如果那个声音出现在自己识海中的方实,既不是随着他穿越而带过来的系统,也不是修真界中的什么术法,那会是什么呢?
虽然已经知道那个声音并非什么天道,但顾凌宇做一切事情却仍然都是瞒不过她的。
是夜,待顾凌宇独自一人在待自己房间中的时候,那个声音便开始和顾凌宇谈判。
【你不要再自己查下去了。我承认,我并非什么天道传达者,我骗了你。】
女人知道顾凌宇既然已经开始查是否有什么可以寄生在人识海中的术法,那便已经是认定了她不是天道,这一点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隐瞒下去了。
顾凌宇轻笑一声,不再说话,等着这个声音自己继续。
虽然眼下事非纷扰疑窦重重,但是他也算是小小地取得了一个胜利,自然是值得开心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这个声音传达的当真不是什么天道的旨意,那就意味着,他不用再去和桂江雨完成什么情缘,也可以和任渠椋一起调查鬼皿之事了。
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但他总觉得开心。
【我的身份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但是你要相信,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虽然我不是天道传达者,但我真的可以看到你的天命簿,你真的不能和任渠椋有过多的瓜葛。】
顾凌宇已经完全不相信这个女人了:“你说你对我没有恶意,那你一声不吭就出现在我的识海里,指挥我做这做那的,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自称天道传达者,那是因为若我不如此,你便不会听我的话,做我让你做的事情!】
“那你又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做那些事情?又是帮林雁一的忙,又是勾引桂江雨的,还不让我和任渠椋相处。”
【我先前已经说过了,我真的可以看到天命簿!我让你做这些都是为了让你能够按照天命簿上所写安安稳稳地走下去,不要多生事端!否则……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顾凌宇冷笑一声:“我不知道我如果不听你的话会发生什么,也不想知道。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你和鬼皿之事有没有关系。”
桂江雨说自己从未见过自己所描述的这种术法。
虽然此人看起来就像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但顾凌宇知道,仅仅一个花花公子是没法成为天下第一派掌门的。因此,桂江雨虽是一个剑修,于术法一道即便不精通,也必然了解不少。
各种千奇百怪的术法,他未必都会用,但是大部分也一定都是听说过的。
既然他说自己听都没听说过,那么除了这个术法实在是晦涩少有人知之外,便就只剩下这是魔修的术法这一个可能了。
而鬼皿之术,偏偏也是魔界的禁术。
两件事情几乎是同时发生,很难不让顾凌宇联想到,这两件事背后之人,是否是同一人。
谁料,听到了顾凌宇这话之后,那女人像是有些哭笑不得,又像是有些愠怒。
【荒谬!我怎么可能和此事背后之人有什么瓜葛!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完成自己的命线而已,何必要做这种事情?鬼皿之事究竟是谁在背后操控,我也不知!】
“那便奇怪了。”顾凌宇笑道,“请问这位姐姐和我是个什么关系啊?天道都不担心我会不会瞎走,会不会偏离了命线,怎的你会这么这么着急?还特意寄生在我的识海中,事无巨细地提醒我?”
【……】
女人被噎得哑口无言。
虽然大致猜出了此人不是自己的系统,但这到底也不算什么十足十的把柄,对方也仍旧还是躲在暗处,形势对顾凌宇也仍是不利。
不过好在片刻之后,这个女人大概是觉得自己即便再继续在顾凌宇身上浪费时间,顾凌宇也决计不会再听自己的话了,便带着些许绝望道:【希望你不要后悔。】
之后,她便再没了声音。
突然之间摆脱了这个声音的钳制,顾凌宇一时之间竟有一丝不真实感,不知道这个声音是不是真的离开了他的识海,而且他到最后也没搞清楚这个女人的身份。
可不管怎么说,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会不会被天雷劈还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的,而且这个女人在高栾镇镜中桃源的时候曾经帮过他一把,应当是当真与鬼皿之事没什么关系的。
解决了这个女人,顾凌宇躺在床上细细盘算起来。
这个声音,四大门派,魔界三阁,鬼皿之事的幕后黑手……这些人,这些势力,他们之间究竟都是什么关系呢?
顾凌宇是一个颇为没心没肺的人,无论白日里遇到了多大的麻烦,都不会带到梦中。
可今夜,他竟出奇地做了个十分真实的噩梦。
从顾凌宇在现代有记忆的时候起,他似乎就是很怕鬼,也很怕黑的,因此晚上睡觉必然会在床头开一盏小夜灯。如今穿越到了古代这个习惯也没能改掉,入睡前一定会留一只蜡烛。
可在这个梦中,他行走于一片黑暗之中,心中竟是一点恐惧都没有的。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入黑暗之中。
这对顾凌宇而言倒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前方似乎有着浓烈的黑雾,甚至已经让人有些视物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