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卿玉案接过那张纸,只是看了几眼,满意地说道:
“会背了好,一看便是世子用心所习。下次再工整便会更好。”
闻子明如同小鸡啄米般点着头,他更是挺直了腰板:
“监军大人,现在我就要去找母妃去背!背好了可要教我暗剑。”
卿玉案莞尔:“这是自然。”
等到了王妃跟前,闻子明捉急地展示着自己这三天的成果,一口气便背完了全部。
虽然其中几处有些磕巴,但能将如此长篇无错的背诵,已经实属不易。
背完时,藩王妃沉默了很久。
步兰月微微恍了神,思绪拉回当年刚入宫前民不聊生的景象,眼中不自觉地闪烁出泪花: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哀民生多艰啊……”
还好,整个潼关都熬过来了,现在他们不至于再像原来饥荒时期,七天才能分得一两个干瘪的馒头。
步兰月难得露出笑意,欣慰地说道:“子明背的好,背的很好。”
闻子明叉着腰,一副自豪的神情。
步兰月点头,示意他退下,闻子明告退,蹦蹦跳跳地离去。
步兰月从思绪中拉回,又叹息一声,旋即赞叹地看向卿玉案:
“不愧是我选出的先生,自然要强上那些文臣许些。”
不仅治县有方,就连如此小事也做的得心应手,又是极善之人,若是能留为藩王幕僚,应当是再好不过。
如今朝堂局势动荡,藩王府早该寻几位有能力、又忠心耿耿之人辅助。
“多谢王妃抬爱。”卿玉案微微颔首,语调温润如水。
他作揖道:“世子本就伶俐聪慧,只需要稍加引导并正向激励,自然会得到良好反馈。”
“说的无错,”步兰月点点头,“下个月王府摆宴,若贺监军得闲,便来赴宴吧。”
卿玉案唇畔笑意不减:“既然是王妃所邀,臣自当遵命。”
一月后,藩王府内。
宾客依次入列,宴会上觥筹交错,热闹非凡,一片欢歌笑语之声。
符年走到王府朱门前等待核验请帖,容陵跟在符年身后,百无聊赖地望天。
“我……我能进吗?”
符年眨眨天真的双眸,微微有些怯懦。
这还是他第一次到王府这种威严的地方来,不免有点胆怯,生怕会闯出什么祸端。
侍卫核验过请帖,不自觉地皱起眉,看向形单影只、不及腰身高的少年,侍卫不耐烦的态度显而易见,但碍于对方只是小孩子,只能压低了嗓音:
“你是符年?”
“是的呀。”符年被
盯得有点心虚,眼神飘忽闪躲,手足无措地揪着衣襟。
容陵展示了腰间六扇门的令牌,很是自然地昂起头,满是神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