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玉案走出藩王王府,轻描淡写地说道:“照旧便是。”
他走时,不留半分寒暄。
等卿玉案走远,萧霁月脸上的笑意慢慢消退,他回忆方才与卿玉案面颊的触感,半晌才说道:
“我没摸到他易容的皮面。”
他会不会真的不是卿玉案。
容兰还以为要说那份“王府宴会”的事情。他完全没有想到,都这么久了,萧霁月还记挂着那位美人监军。
真是蓝颜祸水啊,这四年里容兰头一次见到萧霁月这副不肯放弃的模样。
容兰思忖片刻,回答道:
“普通的易容可以摸得出来,但是高超的易容术可以改变面相与骨相,根本无法辨别。”
“是么。”萧霁月语气依旧冰寒,但晦暗的目光明显亮了一瞬。
想到方才监军出言不逊的模样,容兰此刻还是余怒未消:
“萧大人真的认为他就是卿二公子吗。在下怎么感觉完全不像?”
不管是性格,还是语气。
更何况是所有人亲眼看着他下葬,又怎么会四年后突然出现?
“还有一个方法。”
萧霁月说道:“当时我拿我一魂一魄换回的他,只要能听到他的心跳与我相同,便是卿玉案。”
容兰迟疑了片刻,惊愕地说道:“就……只有这个方法?”
传闻中贺迦楼性格刚烈,肯定不如卿玉案肯服软,若是自己稍有不慎惹怒了他,贺迦楼甚至可能半夜冒出个“妙计”,叫那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传闻贺迦楼刚在幽州上任通判一职时。几个青楼常驻的纨绔子弟觉得他的模样姣好,便经常来找他的麻烦,有回竟然登上他的门来叫嚣。
但贺迦楼不恼不怒,更没有像以往的人辞官愤愤而去,只是双门紧闭。
第二日,城门口多了几个塞草的人皮随风飘扬。
许多人传闻那是卿玉案亲手所制,但没有人看到,自然也无法确定。
从此幽州境内明确了许多旧规,没人再敢无端骚扰任何良家妇女。
往日人们担惊受怕不敢夜出,生怕有人索命夺财,现在幽州夜里也灯火通明,人们随意逛起夜市,整个幽州繁华不少,百姓富足,赋税年年交齐。
……
萧霁月认真地说:“那是最明确的方法了。”
只要蓄意接近卿玉案,用国师教他方法测他的心跳,他就能确定卿玉案的真实身份。
虽然听上去有些耸人听闻,但也许这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想起那日城门摇曳人偶的情景,又想起卿玉案说的不要睡太死,容兰浑身忍不住哆嗦了下,分析道:
“那可能比取千里外敌人的首级还难。”
的确,还得循序渐进。萧霁月想。
……
两天后,藩王府内。
那位“辣手摧花”的美人正好整以暇地站在书房内的偏室内,齐管家握着狼毫笔,一笔一划书写着宴会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