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恒忍无可忍,直接呵斥道,“沈南风,你别给脸不要脸,爸都——”
不等沈南风开口,沈父脸先沉了下来,“闭嘴!”
沈博恒不明所以,只觉得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如同翻江倒海,让他整个人都要炸了。
“看来沈总真的被沈董保护得很好,连沈董想让我接手你手里那对烂摊子好叫你不要继续丢人都看不出来,可真是”沈南风嗤笑一声,眼中满是鄙夷与不屑。
沈博恒一愣,下意识看向沈父,想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沈父捏了捏眉心,完全不想搭理这个二愣子。
他转向沈南风,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劝道,“南风,看你这话说的,爸爸也是为你好,你现在太年轻了,要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就算进了公司,也无法服众。”
“要是能把原本岌岌可危的项目重新做好,到时候爸爸给你安排职位的时候阻力不也能少点?”
“爸爸知道你跟顾董关系好,可你总归是我们沈家的人,哪儿能一直待在别人家和别人公司?”
“哪怕是朋友,门当户对也比依附关系好不是?”
沈南风并没有被他的糖衣炮弹打动,扯了扯顾西洲的衣摆,笑盈盈问他,“顾董,您会因为我没有任何家世背景就不跟我做朋友吗?”
顾西洲嘴角轻翘,直接握住沈南风的手,语气认真又自信,“我想要什么可以自己去争去抢,不需要把朋友当筹码。”
“只有对自己没有信心的人才会在交朋友的时候考虑什么狗屁的门当户对。”
沈南风立刻笑开了,然后转向沈父,“沈董,谢谢您的关心,但是顾董说他不需要哦。”
“您要是实在缺儿子,我相信依照您的家底,肯定有不少人想认您作干爹,我就算了。”
沈博恒觉得沈南风跟顾西洲这样一唱一和的,沈父肯定会生气。
但当他满怀希冀看向沈父时,对方反而露出更加慈爱的神情。
沈博恒心瞬间凉了半截。
沈父叹了一口气,语气包容,又带着淡淡的无奈,“就算顾董不需要,你也不能这样任性,听话,跟爸爸回家,别再闹了。”
沈南风轻笑,“据我所知,沈董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沈总,另一个则是有先天性心脏病的掌上明珠沈佑,虽然我跟您长得有点像,姓氏也一样,但您总不至于连自己小儿子都会认错吧?”
沈博恒见沈南风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这件事,勃然大怒,“沈南风,你疯了!”
沈南风没有搭理他,而是晃了晃顾西洲的手,那张漂亮的脸上写满了好奇,“顾董,我现在这样很像疯子吗?”
顾西洲嘴角轻翘,语气不屑,“从始至终只有他一直在大吼大叫,还想动手打人,你觉得谁是疯子?”
沈南风恍然大悟,夸赞道,“原来如此,还是顾董聪明。”
顾西洲嘴角轻翘,亲昵地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小促狭鬼。”
沈南风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将“恃宠而骄”四个字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体会“狐假虎威”的感觉,简直爽翻了!
在场的其他宾客看着两人自然的互动,哪怕有些消息灵通的早就知道沈南风的存在,依旧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要知道在这之前,顾西洲可没对任何人这么好过,不上一秒还笑着说话,下一秒就突然翻脸就是好事,哪儿会这样纵容一个人?
起初还有人觉得沈南风就是顾西洲养的一只金丝雀,虽然打定主意讨好,却没将对方当成平等的存在,后来得知是沈家的二少爷,也因为跟继承人不睦没有太在意,如今顾西洲都摆明态度,要是继续轻视下去,怕是会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那些想要巴结顾西洲的人再看沈南风时,眼底的轻佻和不屑彻底消散,神情变得认真起来。
沈南风对人的情绪感知十分敏锐,忍不住看向顾西洲。
顾西洲冲他眨眨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南风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得亏他没尾巴,不然这会儿怕是能直接摇成螺旋桨飞到天上去。
欢喜过后,他懒得搭理沈家父子,便道,“沈董既然这么思念您小儿子,那就赶紧带着大儿子回他家去,别在外面随便认儿子,怪尴尬的。”
“沈南风!你别太过分!”沈博恒气得不轻,声音都在颤抖。
沈南风特别做作地往顾西洲身后躲了躲,小声道,“顾董,这个人好可怕,他不会打人吧,我好害怕。”
顾西洲虚虚环住他,温声安抚道,“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他再欺负你。”
沈南风噗嗤一笑,肩膀耸了几下,才道,“谢谢顾董。”
顾西洲见沈南风玩够了,便喊来保安,让他把沈博恒请出去。
保安经过专业培训,对受邀的贵宾长相和职位以及重要程度早就烂熟于心。
因此这会儿过来,虽然不太敢得罪沈博恒,但顾西洲明显更重要,很有职业素养地对沈博恒做了个“请”的动作。
沈博恒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人都傻了。
对上其他人或看戏或轻蔑的目光,他脸涨得通红,知道今天要是真的被请出去,他在圈子里怕是要名誉扫地,很难爬起来了!
沈父看着明显慌了的大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可这终究是他自己定下来的继承人,不能就这样灰溜溜地离开,不然打的不只是沈博恒的脸,更是沈家的脸。
于是,他叹了一口气,对沈南风道,“南风,爸爸知道你受了委屈,是爸爸不对,之前一直忙着公司的事,以为你妈妈能照顾好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