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季言彰就没再和唐亦熙说过话了。
时间如隙中驹,石中火。
转眼就到了季言彰拍最后一场戏的那天。
徐薇真已经回国了,如此重要的时刻,她必然是要亲自见证参与的。
徐怀览被她拉来,就连赵管家也过来了。
白杨三人也不可能缺席。
他们准备了蛋糕和鲜花,等他拍完戏就庆祝杀青。
最后一场戏的内容,是白云乐被白喜杀害。
季言彰压力倍增,一则徐薇真他们都在,二则和曾梵天演对手戏,他怕接不住曾梵天的戏,影响他挥。
徐薇真瞧得出季言彰焦虑,说:“别紧张,昨天你不是和曾梵天试演了一遍吗?他还夸你表现得很好,你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专业人士。”
“嗯。”
季言彰目光低垂。
徐薇真似有所察觉,收回落在他腿边的手。
季言彰抿唇。
可很快,柔荑就覆上他的手背。
季言彰抿唇一笑。
——
“as!”
季言彰背对着曾梵天,正要到屏风后头,取一些银子赠送给他,作为他跑路的盘缠。
曾梵天举棋不定,看着季言彰的背影,脸上掠过纠结,像下定了某种决心,目光逐渐冷冽。
他取下挂在墙上的剑,悄然上前。
回忆着并用眼睛丈量季言彰身上能够一击毙命的部位。
“白喜兄,这些银两——”
季言彰的话蓦然停了下来。
银子从他手里脱落,他缓缓低头,看向自背后穿过他左胸膛的剑。
这是他自己花大价钱买来的佩剑。
季言彰难以置信地转动脖子,看向曾梵天,出不解:“为什么?”
嘴里含着的血浆恰如其分地从嘴角流溢出来。
曾梵天咽了咽口水,“白少爷,你知道的,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他不断给自己做心里暗示:是的,白云乐非死不可。死了,就不会出卖他的行踪;死了,他就能卷走所有的银子远走高飞;死了,就可以好好地陪着他黄泉底下的女儿——他对女儿的少女心事了如指掌。
季言彰到底吃惊于白喜的狠厉。
他后悔了。
后悔收留他,轻信他。
白云乐还感到悲哀与怨恨:他不敢说自己有一颗赤子之心,但遇到别人有困难时,他总是解囊相助。
以往他还经常帮衬白喜。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回报自己的竟然是致命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