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心亭出门叫了份早茶。
白宗俊戴着耳机,划动着平板电脑,查看生活助理整理的晨报,又逛了圈纳指昨日的收盘行情,数字像跳蚤,从眼前跳起飞走,白宗俊心不在焉。
晚心亭不和他出去约会,白宗俊无所谓,他毫不在意是否和女人游玩约会。
但和晚心亭困在一间会客厅内,周遭沉寂,只有女人刷短视频的刺耳声音。剎那,白宗俊在俄顷溜走的宝贵时间内,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荒谬和无意义。
晚心亭不按规矩出牌,他将在这窄小空间内内和晚心亭浪费一个白天的时间。
他似乎也陪着晚心亭的任性犯傻。
白宗俊放下平板,竖立在磁吸键盘上,抱着手臂深思,再盯看女人。
她坐没坐个形,一手撑着沙发,一手举着手机,仰躺,偶尔放下手机在茶几,用汤匙挖舀着蛋糕,从容不急切。
突兀地,白宗俊很想当着女士的面点燃雪茄,女士讨厌吸烟,室内吸烟是不尊重的行为。
可晚心亭也没尊重他,她刷的快节奏视频音乐吵闹,那种噼里啪啦的音乐,白宗俊丝毫不理解是哪类观众在欣赏,但都是下层人士罢了。
房间内只有她们两个人,白宗俊没有理由叫晚心亭戴上耳机。
一旦说了,晚心亭会用这是他们俩人共同使用的约会房间攻讦他,她也拥有权利使用这间房间,凭什么不能发出响动。
白宗俊不会让自己处于受制和落败的地位。
要怎么对付她?不,对付她,太小题大做。她根本不配被他放在心上。
晚心亭瞅了沉眉盯看她的白宗俊一眼,这才半小时,就拧起眉头了。
如果不喜欢她,可以直接走,白宗俊却没有选择离开这间屋子,就是他们这种患者都有的通病,不会破坏最大的规则。
晚心亭柔和微笑,抱着平板和手机,忽地,坐在了白宗俊身旁。
白宗俊有一瞬疑惑,紧接着,大脑蒙聩断闸,晚心亭枕在他的大腿上,乖顺地像只猫,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膝盖骨。
羽毛擦过的痒感,白宗俊本是气定神闲翘腿坐在沙发,一下就将双腿闭拢,整平着大腿肌肉贴合在沙发皮。
白宗俊口吻愠恼:“你这是做什么?晚小姐。”
“脖子累了,腰也累了,昨晚休息得不好,借着靠一下。白理事,你在介意吗?”
白宗俊丝毫不想知道她腰累的含义,她蓬松黑亮的发丝漂浮上他的肚脐,痒嗖嗖地挑逗他。
白宗俊回答:&ot;我介意。&ot;
晚心亭去牵白宗俊的手,硬挺的指甲搔刮在白宗俊结实手腕的青筋,笑眼隐隐有病态的疯狂:“我不介意就好了。忍耐一下,白理事。”
白宗俊面色无常,没多少情绪说:“不行。”
从他的视角看晚心亭,女人对他的恶意就像儿时的他触碰蟋蟀的翅膀,会一片片将昆虫的翅膀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