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棉!一起!”
王姮反手握住王棉的手。
阿棉说的话,她都想到了。
事实上,从今晨起,王姮就有不太好的预感。
来到河边,上了画舫,那种不安愈强烈。
若不是知道自己并没有太多的价值,王姮都要误以为,所谓游河宴就是一个阴谋。
而她,就是阴谋的核心。
“我就是个没有父母亲缘的‘孤女’,年纪小,容貌也因为胖而变得平庸,并没有被利用的价值啊。”
在画舫上,王姮表面吃吃喝喝,一副没心没肺的憨傻模样。
实则她的心里,一直都在忐忑、揣测,并进行自我安慰。
她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女郎,不争不抢、不吵不闹,唯一能够称得上“仇人”的,大概也就是郑迟、陆伽蓝几个小女郎。
而她们之间并没有血海深仇,只是小孩子间的嫉妒,连口角都没有。
顶多就是吵闹几句,推搡两下,还不至于动用水匪、设局陷害!
水匪!
杀戮!
王姮作为一个吃货,味觉、嗅觉都格外灵敏。
她隐约闻到,空气中夹杂着一丝血腥的味道。
动刀了!
见血了!
甚至,可能已经杀了人!
王姮或许不受宠,可也是金尊玉贵的长大,她见过最血腥的场面,大概就是楼彧惩戒奴婢。
杀人?
她从未见过。
“九娘,快!”
“趁着混乱,贼人们分不清谁是谁,咱们先赶紧走!”
阿胡作为身经百战的部曲,自然比两个女孩子更能判断情况的轻重缓急,并第一时间做出选择。
“嗯嗯!”
王姮用力点头。
素来冷静的小胖脸上,终于有了慌乱。
阿胡见王姮同意,只是小姑娘比较胖,动作不够敏捷,他赶忙伸手,快的拉起了王姮。
王姮:……
被拎了起来,王姮顾不得计较,她死死握紧抓着王棉的手。
大力的惯性作用下,王棉也快的被拽了起来。
“走!画舫东侧,还挂着一艘小船。”
阿胡白日上画舫,第一件事就是观察、搜索整个画舫。
画舫的内部结构,底仓、甲班、二楼等各个角落的情况,就连船身外侧,阿胡也探出半个身子,全都进行了了解。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目标明确的要抢下那艘备用的小船。
有了小船,画舫上还有部曲拖住贼人,他们就能护着九娘上岸。
只要离开了沂河,上了岸,九娘就安全了!
“……好!”
王姮最是个尊敬“专业”的人。
论打仗,论安保,阿胡叔是专业的。
船舱里,已经乱了起来,十几个小郎君、小女郎,都与王姮一样,金尊玉贵、娇生惯养。
他们哪里见过这样凶残、可怕的画面:
二三十个水匪,从画舫的四面八方跳出来,手持利刃,穷凶极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