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衣跟着仆人往府上主人的书房走去,若非情况特殊,他们也不会做出这等失礼的事,只是如今那捡到的一箱金银摆明有问题,他们不得不查看。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洛无言小声地附在苏立臣的耳边问。
后者点了点头,又很快摇头。
“胡乱猜测罢了,当不得真。”他说话一向谨慎,暂时拿不准自己的想法,就不会把话说太满。
洛无言知道他的性格,就不再追问。
一行人一前一后跟着进了书房,房间很大,窗明几净,看样子便有专人日日打扫,房间还点着熏香,袅袅青烟在屋内缓缓散开,沁人心脾的香味久久萦绕在鼻尖。
谢凌衣的目光扫视一圈,很快找到被主人藏起来的那宝箱。
仆人在旁边伸长脑袋看,注意到苏立臣丢过来的眼神,连忙摆手,生怕他们做出强人所难的事情来:“我可没有箱子的钥匙。”
这箱子原本应当是没有这把钥匙的,但此时却扣了把崭新的锁,箱子却是看得些许岁月的痕迹,就这么随意的搭配着确实不伦不类。
谢凌衣眼皮都没动,直接提剑轻轻一挥,看似固若金汤的锁“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知道了。”
苏立臣的手指扣在箱子上,阻止了想要打开箱子的众人。
其他人停下手里的动作,向他投来目光。
“刚刚不过心生猜测,眼下却是能够十拿九稳。”他轻轻点头,似乎心情不错,眉宇之间带了几分笑意。
谢凌衣没说话,认真听他说话,苏立臣的能耐他们是知道,对天下异闻可以说是如数家珍。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东西就是传说中的银伥。”他的手指微屈,在箱子面上轻敲,“不过是小妖罢了,不麻烦。”
虞灯点头:“那就好。”
这对他们来说都算是好消息。
“很多人都听说过为虎作伥,那就是伥鬼,但很少人还知道有种鬼怪被叫做银伥。”
“传说,流贼埋金银时,会留下一个人守在窖中,久而久之,就会变成银伥。”
“朱家主人把这箱金银捡了回来,那银伥自然得跟着回家。”
仆人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连忙追问:“那我家主人是不是有救了?”
苏立臣爽快地颔:“这银伥怨气重,只要度完应该就没事了。”
仆人面上一喜,连日里紧绷的心弦总算可以有片刻的松懈。
“那就好,那就好。”他后怕似的拍拍胸口。
“麻烦去准备些纸钱,越快越好,再晚几个时辰,恐怕就醒不过来了。”苏立臣走到他身边,低声嘱咐道。
这样怎么行?
仆人一听危险尚且未解除,立马脚底抹油跑了出去,手忙脚乱地冲出宅院。
等他回来的这段时间,苏立臣和洛无言把宝箱抱到了空旷的宅院。
屋内东西太多,不好施展。
仆人的手脚十分利索,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不到一个时辰就把该买的东西都买了回来。
“你会吗?”虞灯看着纸钱准备点燃的苏立臣,突然问出了心中的不解。
她可记得宗门可没教他们度做法。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虽没真正的做过,但好歹看过书,都那么一回事,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他这话说到后面,越来越没有底气,扭头看了眼谢凌衣,寻找认同般地对他抬抬下巴。
后者哪里会这个,他心里也没底。
“我不知道。”他坦言道。
苏立臣这下手上跟拿着烫手山芋似的,烧也不是,不烧也不是。
“我来吧。”看他百般纠结,洛无言忍不住冲他伸手,想要替他。
苏立臣既然被他叫一声师兄,长他几岁,哪能真的要他来?这下反倒是不再犹豫,冲站在他左右两侧的谢凌衣和虞灯轻声道:“你们都站我身后,小心点,就怕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