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摁在身下的岑遥栖深受煎熬,抬头出神望着屋顶,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过于放纵谢凌衣了?才导致他一天比一天过火。
其实他和谢凌衣何尝不是殊途同归?谢凌衣在他面前一再降低底线,而岑遥栖也一再容忍谢凌衣。
可他今天实在是太荒唐了!
岑遥栖眉间浮现出纠结之色,被扣住的手指只要轻轻一扬就能让他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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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到底没有这么做,他缓缓摊开手指。
冰凉的液体擦过他敏感的耳垂,落在遭受折磨的脖颈。
岑遥栖一时怔住,方才的想法立刻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试探性挣脱谢凌衣的手,略做犹豫,最后还是认命般轻手圈住身上那人的脊背。
“别哭。”他哄小孩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背,“师尊在这里呢。”
谢凌衣清瘦的身躯有几分颤抖,好长时间都没从他的脖颈间抬起头,声音很闷,有些不大真切。
“没-哭。”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强调。
岑遥栖觉得他这自欺欺人有些好笑,尾音拉得一波三折,藏不住的戏谑:“哦”
“那就是我哭了,被你咬哭了,你要不要来安慰安慰我?”他主动顺着他的话来说。
昏暗的屋内陷入短暂的安静。
“真的很疼吗?”谢凌衣突然很没有底的问出声。
岑遥栖有点不敢看自己的脖子,想也不想的回:“都出血了,能不痛吗?”
“你骗我在先。”谢凌衣舔干净唇角残留的血,方才一时情绪上头,没感受到什么铁锈味,只有扑鼻的昙花冷香,眼下清醒过来,倒觉得鼻尖的血腥气有些呛人。
“那不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岑遥栖道。
“那你也没打算跟我坦白,如果不是我自己现,你就甘愿背上骂名一辈子?”
多少名门正派都唾弃他骄奢淫逸,不堪为人师。
“什么骂不骂的。”岑遥栖不以为然,他都不知道能在这里再待多久,还在乎这个干嘛。
况且他被骂的也不冤枉,一半一半吧。
谢凌衣彻底冷静下来,才知道自己就干了什么蠢事,拧眉伸手把岑遥栖搀扶起来。
才刚站稳,后者就连忙幻化出镜子,仔仔细细地查看伤处。
方才他不敢看,眼下看一眼,他就倒吸口冷气,不可思议地看着镜子里那不堪入目的伤口。
“你属狗的吗?”他忍不住问。
那一截挺直秀气的脖颈左边那侧,红了一片,艳色无边,刺痛倒还是其次了,关键这伤还怎么看都不大正经,他这要怎么出门啊?岑遥栖有些抓狂。
岑遥栖的指尖想要去触碰又生生收回,侧着头打量着伤口,“再有下次,我迟早给你那颗虎牙磨平。”
谢凌衣并不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
他扣住岑遥栖的肩膀,把人带到贵妃椅边坐下。
“我来。”他言简意赅的道。
“嗯?”岑遥栖呆呆地任他作为。
谢凌衣单膝跪地,高度同坐着的他齐平。
他在乾坤袋中好一番寻找,才找到想要的膏药。他用指腹挖出一团雪白的膏药,怜惜地涂在岑遥栖的伤处。
谢凌衣是常受伤的人,治伤的药不会少。
这么好看的脖子,可不能留伤痕,他想。
冰凉的药膏敷在他的伤口,岑遥栖下意识地躲了下,被人强硬地卡住脖子才没让那珍贵的药涂错位置。
“忍着点,很快就好,痛就掐我的手。”谢凌衣的嗓音带着不厌其烦的温柔,还贴心地把手放在他的手背。
岑遥栖躲开那只骨节分明手,好笑道:“你以为我是你啊。”
“嗯,不是。”谢凌衣专心致志地处理他的伤口,随口、略显敷衍地哄道。
岑遥栖:“……”
反倒是他被专注的目光看得不大自在,其实也没多大事,只是希望谢凌衣别这么疯,眼下他真这么在意,倒显得他大惊小怪了。
垂眸盯着脚面,小声说:“随便弄弄得了,又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