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槐歌脸色没变。
很自然走向程西临,带着人一边走到走廊一边面不改色撒谎:“不是我,是站长的孩子高考。”
程西临莫名松了口气,不再揪着这事。
只问:“槐歌,你之前不是就算忙到凌晨一两点都回家住吗?这几天你没回去,爸特地叮嘱我接你回家。”
这是陈述句,意思是她必须要回家。
姜槐歌不太想回姜家。
她太清楚,要不是有事要她做,姜父绝对不会想起她这个亲生女儿。
可想到没多久就要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眼见就要摆脱他们离开了……
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意外,便默不作声跟着回家。
两人回到家,姜父正好刚下班。
程西临犹豫片刻,这才说:“槐歌……你做点好吃的送去卫生院吧。”
姜槐歌没说话,程西临又道:“爸妈之前赶你走是气话,你不要心里去……”
姜父也别扭接话,塞给她一叠钱:“相信你这几天好好反省了,也知道错了。”
“赶紧拿钱去买菜,给妙妙做饭菜送去卫生院。她习惯了吃你做的饭菜,这几天在卫生院没吃好,人都瘦了。”
一句句,***般扎进姜槐歌的耳朵。
若是上辈子,她说不准已经泪眼抱住程西临,诉说委屈了,但如今她只默默接过钱往外走。
只要对他们不抱期待,他们就伤害不到她。
买了菜,做了晚饭。
姜槐歌自己吃完,才送去卫生院。
老远就在走廊听见病房的笑声,但她进门,气氛一下子僵住。
姜母板着脸接过她手里的饭盒,却还埋怨:“怎么这么久?西临本来想陪妙妙吃完再出任务,都没来得及,妙妙都饿坏了。”
不等姜槐歌回答,姜母又随意道。
“对了,妙妙一直在养病,文工团那边不要她了,你把广播站的工作让给妙妙吧,正好你歇一歇。”
姜槐歌一顿,低垂的眸光有些讽刺。
她的家人要她给姜妙妙让步,好像已经成了习惯。
明明之前,他们要她给姜妙妙捐骨髓,绝食逼她拿掉刚怀上的孩子时,曾承诺:“槐歌,只要你这次捐骨髓救了妙妙,以后我们再也不要你给她让什么了。”
就那样,她失去了期盼许久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