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利知恨不得把耳朵钻进手机里去听清楚,片刻后却只听到对方说:“不好意思,刚才水烧干了。”
“……”
喻利知闭上眼睛。他现在开始怀疑喻兼而是故意的,在故意耍他。
“总之,你没事吧?”喻利知不折不挠地问。他非想问出喻兼而有事来才甘心。可对方只是再度告诉他:“没事。”
怎么可以没事!一定要有事!不能没事!没事是吧?没事……那就造出事来。
喻利知欲言又止,想了想,问:“兼而,你有空吗?见面聊吧。”
他想当面确认一下这小狐狸精是真的在傅椎祁那里全身而退还是在打肿脸充胖子。而且有些话当面说比较方便。
非必要的话,喻兼而不想和他见面,正要措辞拒绝,喻利知好像料到了他的想法,抢白道:“关于椎祁的,他在电话里跟我说了些……我觉得当面告诉你比较好。”
喻兼而不解地问:“他在电话里跟你说的,为什么你不能在电话里告诉我?”
喻利知避而不答,只是说:“兼而,见面说吧。你不方便的话可以我过去你公司或者住处附近,咖啡或者用餐,中午或者晚上,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哦,对了,还有舒鹫后续治疗的事,我这又找到了一个这方面的专家资料,正好带过去给你看看。”
他都这么说了,喻兼而不情不愿地应了,和他约了个咖啡馆,然后就赶紧挂了电话准备出门上班了。
中午下班,喻兼而打车过去咖啡馆,见到了喻利知。
喻利知坐在一个角落位置,周围没其他客人。他一直注意着入口,见到喻兼而戴着口罩出现的一瞬间,心顿时提了起来,却不是担心,而是兴奋。
喻兼而被服务员引导过去,与喻利知隔着桌子坐下,摘下口罩放到一旁,拿起菜单随便翻了两下,点了杯咖啡就示意够了。
“……”
这张狐狸精的脸白里透红,别说伤口淤青了,隔着一张小桌子的距离都看不到毛孔闭口,胡茬都看不到。去他妈的,老外不是毛发重吗?哦,倒也有重的地方,喻兼而的头发很浓密,眉色也浓,睫毛长。
搞不好是化妆了。喻利知恨恨地想着,继续细细打量他,试图看出他身上不对劲的地方,比如刻意遮掩的伤痕。但喻利知一无所获。
喻兼而穿了件普通白t,领口不高不低,脖子上什么都没围,光秃秃的,没有伤痕。他坐着随手将两手的衣袖都卷到了手肘处,小手臂上也一片光洁,白得跟鲜牛奶似的。
喻利知只能洗脑自己傅椎祁为了面子所以只打了小狐狸精不会被别人轻易看到的地方。
他轻咳一声,收回深思,关心地问:“不饿吗?我就说这个点去饭店吧。”
喻兼而只想速战速决,故意选的咖啡馆,不然吃起饭来没完没了。但他肯定不能这么说,就只是说:“不饿,快中午的时候去茶水间吃了面包。”
出于礼貌他应该问下喻利知饿不饿,但他生怕喻利知说饿然后拉他去饭店没完没了,于是克制住了礼貌的心,等服务员离开后就迫不及待地暗示道:“我午休完有个会。你是要和我说什么?”
喻利知看出他的迫不及待,暗道难道你觉得我就很想看到你?但面上不动声色,先把装有专家资料的文件袋递给喻兼而让他看,简单说了几句。
其实本身没什么好说的,但喻利知刚刚在来的路上想出了新的招,这会儿就故作为难地提了一句:“我一直犹豫要不要跟你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喻兼而继续翻看着资料,平静道:“直说吧,反正最后都会说。”
喻兼而是直话直说,其实没多想,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落在喻利知的耳朵里就有些别样的意味了。
喻利知眼中闪过一丝暗流,转瞬即逝,他忍了。现在还远没到和这小狐狸精撕破脸皮的时候。毕竟,现在又冒出来了个陆承焱,陆承焱对喻兼而很感兴趣。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到处招惹男人。
喻利知暗暗深呼吸,假装自己没被那句话哽到,说:“那我就直说了。这位drg是华裔,我查看过他以前的履历,也请专家评估过,觉得他能让舒鹫恢复站立行走的可能性很大。我和他取得过联系,简单说了舒鹫的情况,但他因为一些私人原因,不愿意接。”
“什么私人原因?”喻兼而问。
“他没有明说。”喻利知说。
喻兼而把资料放回文件袋里,很干脆地说:“那也没办法,再找其他人吧。”
虽然可惜,但他们总不能把对方绑架来给舒鹫治腿。
喻利知在心中嘲他狐狸尾巴没藏住,这就露出来了。听说对方不接,就这么简单轻易地放弃,关于原因问都不多问,恐怕也就是表面上装出的对舒鹫的愧疚,心里根本没有表现的那么在乎。无外乎是怕舒鹫姐弟追究他的故意伤害吧!
“还有个办法可以一试。”喻利知缓缓说道。
喻兼而整理文件袋的手停了
下来,抬眼看他:“什么办法?”
“请椎祁帮忙。”喻利知说,“我不知道他认不认识drg,但有人确实认识,而且,如果我的调查没错,那个人还对drg有些人情在。如果能通过椎祁请那个人出面,drg应该会答应。”
喻兼而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