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哥,他们来了。你让我叫你。”
他叫了好几声,傅椎祁才堪堪醒来,一副起床气很大的样子,紧皱着眉头黑着脸,看他一阵,缓缓地把眼睛又闭上了,还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脑袋。
“……傅哥!”
那些人来都来了,傅椎祁不起床迎客就得他去,他才不想去,又不是他叫来的!
都是傅椎祁自己作的,喻兼而才不惯着他,不管他怎么不高兴,坚持叫他,直到傅椎祁被闹得彻底睡不下去了,大怒,腾的坐起身,把扰自己清梦的可恶的年纪小小就暗恋白月光的绿茶精拽到床上,低头狠亲了两口,然后——
脑袋一歪,身子一倒,继续呼呼大睡。他刚刚正睡得舒服着呢。
喻兼而正无语着,外头传来左助理按门铃的声音。他寄希望于左助理把傅椎祁按醒,可这助理过于有分寸,按了两次就不按了,安安静静地等。
这多不好意思多尴尬啊,把一群人叫来又莫名其妙地让人家站门口等。虽然是做生意,也不能这么为难打工人吧。
同样身为打工人的喻兼而十分能共情,他就在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之后打起精神继续呼叫傅椎祁起床。
傅椎祁能被他烦死,低声碎碎地骂道:“有病吧你,别吵我,好不容易睡着,干嘛一直吵我……”
“你让我叫你起床的,而且你叫的人已经到了,让他们等着不好吧。”喻兼而劝他。
傅椎祁沉默了几秒,稍稍眯开眼睛,倒没发火了,甚至语气里还有点委屈:“我困!你去看吧,看了你想留下哪件就哪件,又不要你结账。你买完让他们走就行了,不懂就问小左。我继续睡,别叫我,困死了,一晚上没怎么睡。”
那睡怪谁呢?反正不能怪到我头上。天知道你一晚上没睡是干什么去了,干什么都有可能。
喻兼而垂了垂眸,很快就没想了,只是收敛情绪扮绿茶:“可是我一个人怕。”
“哈?”傅椎祁费解地问,“你怕个屁啊?你怕什么?”
“我怕生。”喻兼而说。
“神经病!”傅椎祁嗤之以鼻,闭上眼睛继续睡。
喻兼而又来推搡他:“傅哥~傅哥~傅~哥~”
叫魂呢叫?傅椎祁真是能被这家伙搞疯,不耐烦道:“那你就让小左带他们回去。一人发个红包。”
“这不太好吧。”喻兼而说。
傅椎祁装死不回应。
喻兼而继续推他:“傅~~哥~~”
“……闭嘴!”傅椎祁没辙了,腾的爬起身,铁青着脸就下地要往外走。
喻兼而忙也爬起来,叫他:“傅哥,你去哪?”
傅椎祁停下脚步,回头瞪着他,没好气地吼:“去哪?去跳楼!还能去哪?开门让他们进来啊,你刚不就一直催我这个吗?”
“你不换个衣服吗?”喻兼而瞅着他。
傅椎祁这会儿就穿着个三角内裤和睡袍,刚那一番纠缠,傅椎祁的真丝睡袍乱糟糟的,胸口处大敞着,别说胸肌腹肌了,再往下都能看到。
“不换。”傅椎祁赌气道。
都不知道他赌的哪门子气,搞得跟一会儿丢人的是别人似的。喻兼而犹豫了一下,还是良心地提醒了他:“可是现在这样子,傅哥你的内裤都能直接看到哦。”
傅椎祁冷笑道:“不想别人看到我内裤啊?”不等喻兼而回答,他就抢白道,“我就要给他们看,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喻兼而:“……”
这确实不关他的事。但是话说回来,他得被迫在旁边跟着丢人现眼,所以这事儿也不算是和他毫无关系吧。
“不太好吧,像暴露狂。”喻兼而尽力用柔和的声音劝道。
傅椎祁就要和他对着干:“我就要暴露,你能拿我怎么样?”
“……”感觉就是谁都不能拿这神经病怎么样。喻兼而破罐子破摔:“我不能拿你怎么样傅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傅哥,傅哥你高兴就好傅哥。”
傅哥立刻敏感地回嘴:“阴阳怪气什么呢?”
“没有。”喻兼而满脸写着真诚,“真的,傅哥你想怎么就怎么,我当然没有资格管你。”
“你当然没有资格管我,”傅椎祁道,“你算哪根葱?摆平自己的位置!”
喻兼而沉默了下来,还低下了头,室内一时沉寂,傅椎祁猛然反应过来,背脊一凉,心头一紧,张了张嘴,却终究什么都没说,闭上了,眼神闪烁地一个劲儿偷瞅喻兼而。
大约过了五六秒,喻兼而低着头小声说:“嗯。”
傅椎祁:“……”
嗯什么嗯?!
但他这会儿不敢再随便开口,只能继续忐忑地看着,等喻兼而继续的反应。
喻兼而迟迟没给他反应,就是闷头坐着,从傅椎祁站着的角度来看显得特别单薄,单薄到傅椎祁经常怀疑就喻兼而这小样儿怎么可能马伽术e2,怕不是吹牛吧,他一个就能摁三个。
就在僵持得傅椎祁不知道如何是好之际,左助理又按了一下门铃。
小左可真是可以,不但机灵,还和他隔空都有这默契能解他燃眉之急,加工资,绝对得加工资,这不加说不过去。
获得重生的傅椎祁在心里给左助理加完工资,急急忙忙道:“差点都忘了……我去开门,你等下也出来。”
说着就要跑路,可刚跑一步就停下,犹豫着回头查看喻兼而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