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看了看天色,按照计划现在也不应该是练习的时辰,那么就是阿玛今天来正院了。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额娘每次都让自己见不到阿玛?
“格格?格格?”听竹唤了好几声,只见自家的格格呆楞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忙吧,我想再看看琴谱。”柔则眸光闪了闪。
听竹不疑有他,毕竟柔则格格最听的就是福晋的话。
确定听竹真的离开之后,柔则悄悄的离开了房间。
柔则没有不乖,只是太想见阿玛了,额娘应该也不会怪柔则的。
心理暗示了一番之后,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自己没有听话的擅自行动。
费扬古自是不喜欢觉罗氏的,但是觉罗氏长相不俗,再怎么样也不能休妻,加上柔则的面子,一个月的初一十五总要来正院坐一坐。
觉罗氏总会在这两天打扮得格外艳丽,她本就是张扬的个性,最喜浓艳颜色,为了彰显自己嫡妻的地位,很多衣服都是正红色。
觉罗氏满怀期待的等着费扬古的到来,没想到没等到当家的,倒是看见柳绿将柔则带来见自己。
“怎么回事?”觉罗氏语气并不算好,看向柳绿的眼神里带着不悦,还以为是她带着柔则来的。
“在门口看见了柔则格格,说是要来陪福晋用晚膳。”柳绿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实巴交,有什么说什么,也没有添油加醋。
柔则没有想到还没有看见阿玛就被额娘身边的柳绿姑姑发现了,整个人紧张极了,怕额娘会问自己为什么不听话呆在屋内,进而又想到额娘平日骂兰清苑的贞夫人时候让人害怕的样子,柔则轻咬的嘴唇,不敢说一句。
“柔则,额娘不是让文竹跟你说今晚要练习吗?是她没有告诉你还是你不听话?你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又怎么能够比得过兰清苑那两个狐媚子?你到底有没有将额娘的话放在心上!”
觉罗氏狠狠的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显然对柔则不听自己的话感到生气。
严厉的呵斥让柔则呆愣在原地,平日里也见过额娘骂别人,私心也觉得那些人惹了额娘生气实在不应该,额娘骂他们也没什么,现在落到自己身上只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身上,那些身份低下的婢女小厮是不是再看自己的笑话。
“说话!”到底是自己亲生的,觉罗氏还有点耐心,但是语气明显更不好了。
柔则浑身都开始颤抖,两只手搅在一起就像在反复揉搓着面团。
“额娘……我。”
“我不知道啊,柔则找不到听竹姐姐了心里害怕,就,就自己来找额娘了。”
听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柔则心里不停的对着听竹道歉,面上确是胆怯柔美的朝着觉罗氏无辜的说道,声音带着些颤抖,好像自己说的就是实情。
柳绿一如既往的低着头,就好像是把尊卑刻进骨子里一样,可是低着头的眼睛里带着对文竹的可惜。
明明柔则格格前言都不搭后语,前面还说是来找福晋用晚膳,现在又说是找不到听竹害怕才找来的。
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说会害死听竹吗?当然知道。但是能够逃避一顿责骂很值得不是吗?人命并没有那么值钱,特别是奴才的命。
柳绿料想的没错,觉罗氏的生气全都向‘玩忽职守’的听竹撒去“去给本福晋找那个白拿钱不会干活的小蹄子,把她给本福晋发卖出去,乌拉那拉府留不下这种人!”
发卖?被主家厌弃的人可没有什么好下场。甚至柳绿脑子里已经想到了听竹死前的惨样。
听见听竹的下场,柔则柔柔弱弱的朝着觉罗氏靠过去“额娘别生气,文竹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她在自在的撒娇,同时面上带着对文竹的怜悯。
可是嘴上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曾有。
柳绿心里感叹,不愧是一对母女,一个明面上的坏,而另一个是……
真的把自己当成十足的好人然后杀死你!
黄毛文学从清朝开始
【宿主……柔则不是好人对吗?】
“好人?你用好坏来评价一个人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就不会有所谓的好人。立场不同她于我而言就是坏人,再说了你的宿主我都不是个好人。”宜修嗤笑这个天真的系统。
这头费扬古才踏入正院的门就听见觉罗氏那个大嗓门不知道又在骂着谁,费扬古对于这个嫡妻这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今天竟然能够见到柔则。
对于这个女儿,好像也差不多大半年没有见到了,平日在正院觉罗氏管得严,也不曾见到,不过女儿家学点东西他这个做阿玛的还能阻止不成?
“柔则?”见着大女儿腻在觉罗氏怀中轻柔的撒着娇,费扬古喊了一声。
柔则听见阿玛的声音甚是惊喜的样子“阿玛!女儿见过阿玛。”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探出来。
相比于柔则和费扬古惊喜的父女见面,觉罗氏的脸色并不算好,甚至在柔则离开自己的怀中的时候扑向费扬古的时候面容更是扭曲了一下。
费扬古对觉罗氏有意见,但是对于闺女是没有的,见柔则冲过来抱住自己,也温和的摸摸她的头表示亲近。
“好了!柔则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忘记额娘怎么教你的了吗?”
听见了觉罗氏的声音,柔则便离开的阿玛的怀抱,额娘说柔则是大姑娘了不能再跟阿玛过于亲近,阿玛是男子,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现在她已经六岁了,自然是要避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