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们还是走吧,我们回家,不要再与他们纠缠,没意义的。”寒凝雨答非所问,抓住了万灵泽的衣袖,苦苦哀求。
万灵泽不可置信,眉头紧拧,“连你都不想说一句实话?”
施恩顿时松了口气,知道寒凝雨和他的想法一样,都是想要万灵泽离开。
他心中暗喜,又故作体贴,反问道:“师兄就连自己的妹妹都要为难吗?”
如此一来,宋御舟更加坚信万灵泽对施恩下毒一说是偏见更甚,不可置信道:“你一直以来都对大家很好,可为何到了自己师弟这里,就要一次次地百般刁难呢?”
周围人一个隐瞒,一个沉默,一个无知,事到如今,万灵泽依旧是孤立无援的状态,早就多说无益。
他放弃了,心中漫无止境的怒火全化作了失望,眼神先看向忽然知情不报的寒凝雨,这是他的妹妹,他还能威胁什么?
“师尊既然知道我平时的模样,就不该怀疑是我在刁难!”
恐怕在座的人里,如今除了不知情的宋御舟之外,都知道万灵泽究竟有多委屈!
寒凝雨心虚地垂下眸,只需再坚持一下,让哥哥彻底死心,放弃宋御舟。
房间内一时沉默的骇人,窗外纷纷的白雪早就停了,夏日的温度逐渐上升,房间内却陷入死寂一般的寒冷。
“好!师尊既然对自己的选择颇为自信,那本座从今往后便不会再过问!”
万灵泽对宋御舟失望透顶,忽然起身抓住寒凝雨离开。
门窗大开,风倾泻进房间,那扇熟悉漆黑又有些恐怖的门,仿若吞进了万灵泽决绝的身影。
“从今天开始,你的生死皆与本座无关,我们互不相欠!”
这最后的一个话音落下,宋御舟便强烈的感受到,万灵泽不会再回来了。
对方走的太快太决绝,几乎没给人反应挽留的机会,宋御舟想去抓万灵泽的衣袂,自己的手却反被施恩一把拽住。
施恩就像怕这个来之不易的师尊会轻易溜走一样。
“师尊,别伤心了,师兄是早晚会离开的……”施恩提醒,就想这样趁虚而入,让宋御舟彻底放弃万灵泽才好。
“徒儿才是可以一直留在师尊身边的人。”
可是……哪怕是好聚好散,宋御舟也从不想万灵泽是在如此生气的情况下决绝的离开。
这间刚刚热闹温馨过的房间忽然变得像黄粱一梦,就像外面在夏季会迅速融化的雪一样,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为何总是要吵架呢?”宋御舟心力交瘁,无奈地看向那扇早就消散的门。
万灵泽可以瞬间就让人抓不住,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留一丝痕迹。
“或许师尊与师兄的相处,一直都是让自己太为难。”
施恩可以肯定万灵泽是真的离开,他知心劝说:“师尊再勉强的迎合也留不住一个本身不喜欢这种生活的人,更何况师兄还是魔尊?”
“早些放下吧,师尊也有不同的生活,一定会活的很快乐的。”
可下一刻,宋御舟却坚定地挪开了施恩紧紧抓住他的手,“抱歉,为师想一个人静一静。”
寒凝雨终于如愿以偿跟万灵泽一起回到了魔界。
在历经过浩劫后,魔界与当初离开时天差地别,宫殿被封印笼罩在黑暗之中,尽数被阵法包围。
漆黑的天空挂着一轮血月,红色的光穿透了一切,暗有血腥之气。
曾经的魔界从不是此番光景,那时的月亮清澈如玉盘,和人间的并无二异。
父尊是个喜好热闹的人,一直以来,魔界歌舞升平,集市遍布,都是繁华昌盛之景。
寒凝雨更加怨恨,恨那些时光被宋御舟轻易又义正言辞地摧毁,哥哥怎能为了仇人黯然伤神,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可她又有些害怕万灵泽,只见此时对方的表情愤怒冷淡,就像在极寒之地被冻彻了心扉,根本没有一丝喜悦。
直至在瀑布之下见到的绾岑才让寒凝雨放松了一点心绪,她一把扑进了绾岑的怀里。
“大哥!”
“小妹!?幸好你没事……”家人团聚,尤为激动,绾岑一把拥住了小妹。
可看向万灵泽,他又顿时收敛了喜悦,“灵泽你……这是怎么了?”
对方看上去比上次离开时还要心绪不稳,暗紫色的魔息在他的周围交缠。
万灵泽却故作无碍,转移话题道:“此番回来,本座势要攻上天界。”
此话一出,寒凝雨和绾岑都捏了把汗,绾岑当即劝道:“灵泽,你切莫冲动,如今魔界封印未解,我们寡不敌众,你又无故去攻天界做什么?”
“就是为了解除封印而为,冤有头债有主,天界说不定有曾经师尊的仙体,我定寻来叫他解了这万恶的封印!”
此话无论怎么听也都像是气话,这一句“说不定”,便是要万灵泽拿命去赌个未知结果,且凶多吉少。
寒凝雨知道是怎么回事,更是急得哭诉起来,“大哥,你还是劝劝二哥吧,今天他被仙君冤枉,是一怒之下才回来的。”
“你现在倒是肯说了吗?”万灵泽却是阴沉沉地问,“本座未曾想过,连自己的妹妹都不肯替我说一句话……”
寒凝雨也有满腔不甘,可为了寻求绾岑的帮助,她还是全盘托出,把自己知道的来龙去脉跟绾岑讲了一遍。
绾岑当即激动,“小妹,你糊涂啊,仙君已然不是封印我们的仙君,他人不错,当初为了替我解除封印还受了伤,如今他明显是被小人蒙骗,你怎还不替自己的哥哥说话,隐瞒实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