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句话,隐含的意思相当丰富。他那么聪明,不会听不出来。
而张修只是轻声笑,“了解的应该不会比你少。”
饶束感到心脏紧紧一缩,手上的力气也加重。
“松一点,”他蹙眉,“手指会疼。”
“哦,”她立刻松开手,但他的手还牵着,“你……”
欲言又止,饶束干脆拉着他停下,面对面问他:“是我想的那样吗?”
“不是,”他说,“我只是对大多数的精神心理类疾病都深入了解过。”
“那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去了解?”
“防范于未然。”张修云淡风轻,牵着她继续走。
饶束没再问,想了想,跟他开玩笑说:“是不是你很久以前就预料到,以后你会喜欢上我这样一个人?所以去研究那方面的东西,防范于未然。”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笑意,“你说是就是吧。”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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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回来,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了。
张修让饶束去泡澡,她趁机耍赖:“我是伤员,而且还伤在手上,洗澡这件事,对我来说,变得很困难。你看……你要不要帮我……”
“你惯用右手,无碍。”
“……”一击就破,饶束没借口了,“好吧。”
看着她走去浴室的背影,他垂眸笑了笑。
从裤兜里勾出她那块腕表,在明亮的灯光下再一次仔细观察。
张修没问她,为什么会在那种意识稀薄、精神状态不对劲的情况下,咬自己的左手手腕。
为什么咬的不是右手?而是原本戴着腕表的左手?
尾指勾着这块血迹斑斑的腕表,轻轻晃了晃,他转身进了书房。
找出一个装过其他东西的小礼品盒,把她的腕表放进去,没有清洗,没有擦拭,合上盖子。张修握着小礼品盒站在原地想了想,最后把它放进了靠墙那排书架顶端的小型收纳箱里。
这个收纳箱里放着其他一些小玩意,大多是用不着了却也舍不得直接扔掉的物件。有莎娜的耳环,有一盒彩铅,有哈瑞特给他的平安符…
刚盖好收纳箱的盖子,桌上的手机就开始震动。
他走去办公桌时,书房门又在这时被推开。
“我就知道你又在这里!”饶束从门外探进脑袋来。
张修看她一眼,“然后?有事?”
他说着,伸手捞起桌面上的手机,来电显示是叔父霍罗德。
他没立刻接,而是拿着手机转身,干净利落地关上门,反锁,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不妥。
饶束:“……”
怎么就给关上了呢?
她摸了摸鼻子,幸好没有被他的书房门夹到鼻子。
回了自己的卧室,洗漱,换衣服,掀被子,躺上床,饶束全程没敢用自己的左手。
枕边放着手机,她翻了个身,点开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