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十分漫长。
阿离原路返回,现整个院子已经空无一人。
他走进房里整理那些物品,总不好直接扔在这里。
院子主人家养的大黄狗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回来,默默地看着他忙活。
“不许盯着我看。”阿离假装生气。
大黄狗哼唧了两声,直接坐在了地上,将头埋在身子里蜷缩着取暖。
“走了!”阿离拎着包裹转头说了一句,好似在与它道别。
大黄狗“汪”了一声,站起身挪了个地方,继续叫了两下。
阿离看向它坐下的地方,才现地上还有一支红色的绒花
君星渊自西市离开,便直接来到了都城司诏狱。
此前,他特意丢下一大摊子要事去陪她,她却说从未爱过他。
如今能干扰心绪的人不存在了,身上背负的责任也不允许他沉溺太久。
将心中的不甘尽数压下,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君星渊提审了刑部涉事的那几人,开始他们都死扛着不言语,几轮拷问下来就都受不住了,养尊处优的日子过了太久,都不是什么硬骨头。
有宫岳提供的账册在手,赃银的流向都指向了几个世家。
负责接头的人已尽数关押,晾了他们几天一个个都面如土色,只求判。
这里面许灼占了大头,他一死许家也没了主心骨,诺大的财富与其被豺狼觊觎,还不如充公来得安全。
见许家跪了,另几家也选择了断尾求生,交出所有家产以求保命。
意外的是,他们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苏家牵扯其中。
苏相曾掌管刑部多年,说他们之间没有勾联绝无可能。
只是,想要抓住苏胜的把柄,的确不是易事。
他有层层的护盾挡在身前,无论在私下有什么交易,都不会亲自出面。
以前有苏鸣从中奔走,但苏鸣行事也十分谨慎,就连都城司在他身边安插的侍女也无法获得有价值的情报。
如今有了墨轩这条暗线,希望相府那边能尽快传来好消息。
君星渊回到大堂,继续处理积压的公事。
吴战提刀走进,将一封书信交给他后,便退守在一旁。
书信上的字娟秀工整,内容大致就是一些平安勿念之类的话。
“将他带来吧,不必上锁具。”
“是。”吴战行了一礼,向诏狱方向走去。
没过多久,人已带到。
君星渊将书信递到宫岳面前。
糙面大汉看见女儿的字迹后,径直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宫岳多谢殿下,来世定当牛做马“
”不必等来世,就这一世吧。“君星渊站起身,斜睨他一眼,沉着声音说道。
那糙汉一愣,缓慢爬起身,等候眼前之人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