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嘟起唇,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用力挤着,泪水好似喷薄的泉涌,尖声喊道:“他会怪我的,他一定会怪我的,怪我没有守住贞节,是个不洁的妇人,等着去了阴司,他会发怒的。”
安氏忽的站起身来,很是惊惶失措地四下乱看:“你不晓得,他发起火来很可怕的,他会砸东西,用各种东西往我身上砸……”
顾扬灵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想要走上前去,却又有点害怕,便不远不近很是紧张地看着安氏。
安氏在屋子里团团转,转了两圈,忽的凝住,呆呆垂下手臂,慢慢走近了床帏,抚着帐子上垂下的流苏,唇角慢慢勾出一抹浅淡而又柔和的微笑:“可他那么温柔,赠我玉佩,还亲自给我坠在腰间。清晨会替我画眉,还会给我调制胭脂膏子……”
安氏莫非是疯了不成……
顾扬灵抚了抚额角,她的脑子很是昏沉,转过身,脚步有些踉跄。那个二老爷,真真儿是死有余辜。三奶奶更是可怜,躲开了兵匪恶徒的脏手,却没有躲开来自身边的恶魔。
“姨奶奶!”
就要推开屋门,安氏突地在身后唤她。
回过头去,安氏面色平静,眼神清明,脸上轻轻浮起一抹淡笑,静静地看着顾扬灵。顾扬灵心头一震,这样的安氏,便好似初次见面时候,贤淡平和,端得是大家闺秀的模样。
“我给他起了小名儿,唤作平哥儿。三爷没去前,也给起了大名儿,说是男孩子,就叫薛扬,期冀他活得肆意张扬,不要像他自己个儿一样,憋屈在四四方方的院子里,窝囊了一辈子。”
眼睛里慢慢沁出了泪珠,安氏缓缓地给顾扬灵蹲了一礼,道:“以后,他就拜托你了。”
这是托孤吗?
顾扬灵一手扶住门框,轻轻笑了笑:“你放心,那二老爷是死有余辜,我必定会力劝二爷,只当这是意外。”
抚了抚门框,续道:“我听二爷说,三奶奶的哥哥如今在袁将军麾下很是得脸,便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整个薛府,都不会有人去追究二老爷的生死的。”转眸浅笑:“你必定会长长久久陪伴着平哥儿长大的。”
出得屋子,有下午见过的那个小丫头战兢地立在门处,顾扬灵冲她微微轻笑,道:“你进去好生服侍着三奶奶,看好她,我叫二爷赏你。”
小丫头本是害怕的眼睛里,立时便有欣喜的光亮轻轻闪动。
顾扬灵扶着红英,问道:“二爷呢?”
红英觑着顾扬灵的神色,小心道:“在屋里头呢!”
顾扬灵一甩帕子,道:“去找二爷。”
二老爷的尸体已经用白布遮盖了起来,可进得屋子里,血红的颜色迸溅的哪里都是。顾扬灵在门处瞟了一眼,便觉鼻端萦绕的血腥味儿呛得她直犯恶心,掉转头就下了石阶,同红英道:“你去把二爷叫出来。”
薛二郎很快便出来了,见得顾扬灵扶着廊下的柱子,面色很是不好看,忙上前拥住她,道:“不然你先回去,等我处理完再去寻你。”
顾扬灵摇摇头,看向薛二郎,眼睛里满是厌色,道:“三奶奶说,二老爷对她图谋不轨。”说着冷声哼道:“这二老爷也忒是好色了,外头的女人便也罢了,一个是他的继女,一个他的侄儿媳妇儿,他也敢!”
薛二郎见顾扬灵满面厌弃,颊上气得通红,忙给她顺气儿,道:“我小时候就知道这是个不着调的,不成想,竟是个没人伦的。”
顾扬灵侧过脸道:“依我说,这种人死了便死了,便不要追究了。”见得薛二郎面有迟疑,推了推他的臂膀,小声道:“看在孩子的面儿上,再则,那三奶奶背后,不是还有个不得了的兄长嘛!”
薛二郎略一迟疑,便点了点头,应下了。
二太太早已疯癫,余下的几个二老爷路上新纳的通房们,薛二郎给了她们些银钱,便叫她们自寻活路去了。
有拿了钱便头也不回的走的,也有瞧着薛府富贵,自家也没处可去的,便签了卖身契,在薛府里头做了使唤丫头。
薛二老爷的丧事自有薛二郎费心,顾扬灵如今想起那个人,便觉得恶心,自是不愿意去操持打理。只每日里往安氏那里走上一回,探望她,也顺便给她排解排解心事。
这日风和日丽,微风拂面,嫣翠扶着顾扬灵徐徐慢行,却是想起那三奶奶,不由得忧心忡忡地道:“也不晓得为何,每次见得三奶奶,我都汗毛倒竖,怕得很。”
顾扬灵奇怪地看着她:“怎会有这感觉?我瞧着三奶奶最近挺好的。”
嫣翠抿抿嘴,皱眉绷脸地道:“那是姨奶奶没看见。”又“啧啧”了两声,道:“特别是三奶奶看小平哥儿的时候,那眼神,瞧着跟生死离别一样,别提多渗人了。”
顾扬灵笑了笑,还未说话,便见远处一个小丫头急奔而来,远远儿看见了顾扬灵,便扯着喉咙喊:“姨奶奶,姨奶奶,您快去看看啊,三奶奶她,她吞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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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君:
潘小桃出生在蜜桃成熟的季节,
娘亲希望她能像树上结出的桃子一般,
长大后,有个甜蜜美满的人生
……
然而娘亲不幸早逝,爹爹另娶,
她被后娘卖去邻村做了童养媳,
从此水深火热,
备受欺凌
……
可是小小村姑绝不认命,
定要逆袭悲催人生
……
一句话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