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肆今天做了个人,她说不让他跟,他还真没跟着她。
她慢悠悠走到大厦楼底的时候,他的车已?经拐上另一条辅路,回公司去了。
温书晗看着远处肆意嚣张的车尾灯,轻轻吸一记鼻子?。
忙。
忙点好。
冬天已?经到了,初雪飘飘洒洒,月下漫天糖霜。
暮色渐浓,屹松总部?大厦逐层暗灯。
大家照常下班,只有顶层落地窗还透着光亮。
秘书下班前来办公室敲了敲门,提醒老板:“陈总,环创的薛先生说要见您,人已?经到了,要让他上来吗?”
陈言肆支着额头?翻阅文件,忙了一天不太想?说话,只用钢笔点了点桌面?。
秘书会意:“好的。”
片刻,办公室的门被气汹汹推开。
陈言肆自顾忙着手头?的事,眼睛都不抬一下:“沙发可以坐,请便。”
薛明成叉着腰原地气喘一阵,对着空气平静几秒,转头?盯着他:“给?我个解释。”
陈言肆撩起眼皮看他,上身气定神闲靠向椅背,语气好整以暇:“什么解释?”
薛明成磨了磨后槽牙,耐心值瞬间告急:“你明知故问!”
短短半个月,薛明成在环创的股份被大幅稀释,董事会面?临改组。
他一度怀疑,环创那几个股东里面?是不是有被收买的内鬼。
陈言肆静无波澜看着他,他尽量控制住脾气,言之确凿:“我才是集团创始人,这?件事情没有经过环创董事会的商讨,谁也没有资格入局。”
“哦。不过在商言商,那是你们内部?管理的问题。”陈言肆眉眼淡然,笑了笑,“跟我有关?系吗?”
薛明成神情微顿,仿佛遭闷头?一棒。
环创的股份结构本来就不够集中,但凡风头?渐盛,任人宰割是迟早的事。
虽然资产重组再?正常不过,但屹松恶意增持股份,意味着环创的控制权会逐渐落到屹松手里。
以陈言肆的强盗作派,总有一天要把环创吞了,加上这?人看他不爽,迟早有一天,要把他这?个名?副其实的创始人踢出董事会。
目前还差一点点,屹松就能坐稳第一大股东的位置。
陈言肆对此胜券在握,无所谓道?:“你要是焦虑,可以申请停牌。”
又十分气人地补一句:“我愿意给?你缓和心情的时间。”
薛明成闭了闭眼,重重按了下太阳穴。
“操”
生平第一次气得骂脏。
其实相比撞车来说,商业打压是陈言肆用来解决情敌最温和的方式了。
至少不会让温书晗害怕,更不会让她生气。
至于薛明成心情如何,他当然不管。
薛明成讨伐无果,愤然离开办公室。
陈言肆把最后一点工作处理完,关?闭电脑,靠着椅背闭目休憩。
片刻,他半睁开眼,目光空泛地看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