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像是为了找话题,凌朝问:“你太迟回去,苗菱会不会生气?”
“没关系,平时加班也没早过,反正大不了就是和我说分手。”凌暮耸肩。
凌朝有点看不下去:“你啊……都30好几了,真不想结婚吗?”
凌暮眄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
“我不打算结婚了。”一道蓝色的霓虹从凌朝脸上滑过,“男人对我没什幺用。”
凌暮也看不下去,说道:“找个对你好的。”
“会比爸爸对妈妈还好吗?”
“……你这个例子过分了。”
不知什幺时候,车内音响里那首母亲最爱的老歌又开始循环。
歌手用沧桑又朴素的语调在唱——
[家乡那儿的歌谣,对我来讲是一种好。]
[是我最顽强的一角……]
凌朝把头靠在车窗上,静静跟着哼唱起来。
“每一次,我感到沮丧就唱起歌谣——”
“这样就会看到原来的模样……”
大概是伤感的气氛会传染,连凌暮也跟着一起哼出了声。
“每一次,我感到沮丧就唱起歌谣……”
——这样就会看到原来的模样。
——这样就会回到我来的地方。
两人傻乎乎地一起唱,又傻乎乎地笑起来。
笑着笑着,却哽咽无声。
他们回到的家是市区江畔的一套独栋别墅,这几年住人的时间屈指可数。
下了车,凌朝觉得脑仁隐隐作疼,混沌感充斥着每一根神经,让她觉得每走一步都仿佛踏空。
大概是今天实验的后遗症,触目所及,都陷入了迷幻中,扭曲成团。
她和凌暮对视了一眼,不远处有人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由内而外,倾泻了一地暖黄的灯光。
是温柔如水的颜色。
凌朝蓦地定住了。
无数新的记忆如同浪潮涌进脑海。
愉快的、矛盾的、幸福的、难过的,交织着。
周遭的光景像是褪去的雨滴焕然一新。
门后另一个身影探出身,问他们怎幺还不进。
而她和凌暮像孩时那样。
扑进了他们的怀里。
[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哪儿也不会去。]
[你发誓。]
——我发誓。
——不管你去了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我们都是不被规则束缚的孩子,在万千宇宙洪流之中为爱流浪。
十年今日,从今以后,时光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