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嬷嬷皱着稀疏的眉毛,狐疑的打量着眼前人,“你是时温宁?那方才那位又是何人?”
楚映雪将一钱袋挡在帕子后面,塞在了杜嬷嬷手里。
轻声细语,“她叫楚映雪。”
“放肆!
她是什么身份竟敢如此同老奴说话?这时府当家人何在?”
杜嬷嬷想起自己刚才被喷得灰头土脸,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楚映雪瞟了一眼四周,生怕被人发现自己是想冒充时温宁。
连忙哄着杜嬷嬷赶紧离开,“杜嬷嬷当心气坏了身子。
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来日我替嬷嬷好好教训她,但今日时候不早了,让王妃娘娘等久了就不好了。”
随后从发髻上拔下一根六宝金簪塞给了她,这可是她昨天刚从温宜那磨要来的,价值一百多两。
虽说舍不得,但一想到荣华富贵就在眼前,她也不那么心疼了。
杜嬷嬷把假温宁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虽然也带个面纱,但她谈吐得当,关键是会做人,比那位可顺眼多了。
又掂了掂钱袋的份量,见她出手还算阔绰,只好先压下怒火。
反正来日方长,有机会好好收拾她们。
马车绝尘而去,险些撞上温宁,只见风撩起车帘一角,露出楚映雪那双甚是得意的眼。
温宁略有些苍白的唇角扬起一抹冷笑,“还是这般沉不住气。
也罢,就让你先替我探探路吧!”
车厢内,楚映雪下巴微扬,庆幸自己没有听从母亲的话老实的待在房中,否则将会错过这大好的机会。
可下一刻,马车就被迎面冲过来的一匹失控的疯马撞个正着。
车夫虽是驾车老手,但是疯马健硕,力气大的很,直接把马车撞翻。
楚映雪从车厢里摔出来,头磕在柱子上当场昏迷。
杜嬷嬷死死的抓着另一侧的车窗,只是崴了脚受了些擦伤。
温宁冷冷的看着,她就知道李妈妈死前说的那句“老夫人不会放过你的”
话,说明他们还有后手。
母亲造的孽,她女儿来承受。
真是报应不爽!
随后时府的一辆马车赶了过来,车夫看着那老仆妇,点头哈腰,“杜嬷嬷,小的是时府家仆,我们家主找人问卜,说昨日府上死了人,晦气得很,今日不宜迁新。
特让小的把小姐先接回去,唯恐晦气带进贵府。”
杜嬷嬷一听,顿时急了,“怎么不早说!”
这一急,又差点扭到了腰,骂了一句:“还真是晦气!”
赶紧让他把人弄走。
温宁瞧着时府马车,更像是早早就等在那的。
……
家中事,素来都是温宜操持,楚老夫人知道王府要来人,故意闹着逼温宜留在松青苑。
就是让温宁独自面对。
府医给老夫人把了脉,开了药,嘱咐要静养。
可是老夫人不肯听,非要学小妇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吵得温宜脑仁疼。
温宁知道阿姐心善仁厚,一心希望家里和睦。
就算摆明了是楚老夫人吩咐李妈妈杀冷香灭口,最后反被杀。
她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就是这样,间接造就了她们无法无天的贪婪性子。
为了让阿姐彻底看清楚慕白这家人的嘴脸,摆脱掉这群附骨之蛆,她还需要借一个人的势。
依照上一世的记忆,他此时应该会出现在金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