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她也好奇,梁栎三番五次偶遇她,到底是何目的。
“上来吧。”她让开位置。
梁栎道谢后上马车,擦身而过那瞬,怀七忽而嗅到一股极淡的血腥气,他偏过头,视线落在那抹被雨水晕开血色的衣角。
雨还未停,马车缓缓驶动,路过侧翻的马车时,怀七抬手调整了一下斗笠。
梁栎的人都在忙着修理马车,无人注意怀七细小的动作,更无人发觉,一枚银针穿透雨幕。
下一瞬,梁栎马车上的车帷被风雨吹开一角。
虽只有一瞬,足够怀七看清。
躺在梁栎马车里的是个人,准确来说是个刚死不久的人,血迹还未凝固,才被梁栎不小心沾染在衣角。
马车内,梁栎知身上有雨水,自觉坐在最边上。
“多谢郡主搭救。”男人说罢以拳抵唇咳嗽几声,又强撑着勾起一抹笑。
破碎感拉满啊。陶锦盯着梁栎,心中不合时宜的想起前世那句名言。
勾引的三种套路,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
“我知郡主厌烦在下,今夜之事确实是意外,今后我也不会再叨扰郡主。”
“梁公子言重了,厌烦到不至于。”陶锦对梁栎笑笑,“我只是讨厌别有用心的接近。”
此话一出,梁栎失语片刻,半晌后才开口,“郡主当真不记得我了?”
“什么意思?”陶锦疑惑。
看着梁栎落寞的神情,某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手握剧本的穿书女主,她不会欠过梁栎什么情债吧。
怎么可能,她招惹过的只有几个暗卫啊。
“我们之前认识?”她盯着梁栎,似要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
“八年前,我与郡主曾在王府见过,那时郡主夸我好看,还送了我一串朱砂。”梁栎说着解下腰间行囊,拿出那串手链。
“这……”
八年前的事她早忘了,但梁栎说的这事还真有可能是她干的,陶锦看着那串暗淡的朱砂,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这种东西她送出去的可多了,王府的狗脖子上可能都套着一个。
“无事,左右是幼时玩笑,郡主不记得也正常的。”梁栎顿了顿,安静看向她,“只是我对郡主,绝非别有用心。”
说话间,马车停下。
车身被叩响,怀七的声音传来,“小姐,梁公子的院落到了。”
梁栎握着朱砂,离开前又谢过陶锦,随后孤身一人持伞走入雨幕,看起来寂寥无比。
屋内,怀七开口,“小姐,梁栎有问题。”
陶锦看过去,在听完怀七讲述后,她瞬间收起方才的想法,神情变得一言难尽,沉默捋清楚后暗骂了一声。
好啊,被梁栎算计了。
哪里是马车坏了需要搭载,分明是被他算计做了场戏,果然,病弱公子的人设都是白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