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愈发寒凉,落叶上都覆盖一层寒霜,踩过时带起?一阵脆响。
许少良踩过枝叶,带着宫侍停在?帐外,等着殿下醒来进去?侍奉,目光扫过怀七,朝他和善一笑。
怀七未理?,屈起?的指腹轻抚袖口。
他拿到了。
顺利的超乎寻常,似是有人刻意放水。他看向帘帐,眸底情绪令人难懂。
帐内。
陶锦坐在?梳妆台前,身后是跪在?地上的阿杳,他身上软骨散药效已消,只是一夜未眠,惊慌憔悴,像受惊的小动物。
听着帐外响动,陶锦拿起?梳篦,“过来,替本宫梳妆。”
阿杳从地上起?身,提心吊胆地走到长公主身后,颤着手?接过梳篦,小心翼翼为她绾发。
今日清晨,玉佩被陶锦还给阿杳,她只笑道:“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吗。”
阿杳艰难咽下口水,表明忠心,“奴会效忠殿下的。”
许少良带人进来时,瞧见的便是这幕。
阿杳散着发,眼眶泛红,虽穿着衣衫,可衣襟未遮住的肌肤上留有点点红痕。
帐内显然经历过一场情事,有侍女进入,将脏污的被褥重新?换下,昨夜的狼藉皆被收拾干净。
怀七的视线径直落在?阿杳脖颈上。
在?他走后,长公主还宠幸了这个琴师。
发髻绾好,女人从容起?身,只让阿杳留在?帐内。
怀七站在?阴影处,默然观察着这一切。若他可以?抉择,他情愿长公主日日宠幸旁人,别碰他一根手?指头才好。
腻了他,可否就?此放他回青州。压下心底思绪,男人眸底有微光闪烁。
与昨日流程大差不差,陶锦对于秋狩并不感兴趣,只有自己人猎到猎物时会掀起?眼皮看一眼,然后论功行赏。
秋狩是君臣同乐,小皇帝精通骑射,少年心性?,他亲自纵马去?猎场,武士护卫随行,还有那些世家?子,这么一走,高?台上下顿时变得空荡。
有种开运动会的错觉。
看着台下寥寥无几的人数,陶锦让柳棠随意取册书来。握着改装后的书卷,陶锦读的津津有味,直到读完最后一页,她将书随手?放在?一旁,抬目时恰巧与梁栎视线相对一瞬。
青年笑意温和,避开视线。五年成长,很难再从外表观察到梁栎的情绪,他对谁都是这般模样。
天色稍晚时,小皇帝一众策马归来,身后十几个将士抬着一只獠牙野猪,体型之?大令人骇然,听闻用了火攻之?术,花了整整一下午才将这只野猪逼困。
看着远方的马匹,陶锦忽而问怀七,“你可擅骑射?”
说起?来,郡主时期在?一起?两年多,她只在?初见那日见过怀七策马,黑衣青年翻身下马,迎着晚霞朝她走来,眉眼冷冽,一眼心动。
后来做了她的暗卫,怀七的职责变成在?床上给她解闷,不能?离开她身旁,更没?有策马的机会。
怀七收回视线,低声回,“不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