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后排,侧着身看着他。
“沫儿…”他原来一直扣着我的手,紧了紧。但见我挣扎了一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扬声对前排的司机道:“麻烦你锁一下车门。”
他不会,是怕我又像以前那样吧?
“她回来了?”
就在他回望我的时候,我突然夹着泪就这么开口问道。也没有在意,自己问的话,时墨含是否听得懂。
“谁?”他一皱眉,两眉之间印着淡淡的川字纹。
谁?还能有谁?
“慕容尘!”
第一次,我的口中,说出了我最不愿意说的三个字。
“沫儿…”时墨含不高兴的,所以,才会在我说出慕容尘之后,喊我的名字,都带着极力压抑的怒气。
只是,他有什么不高兴的。
我不过就是提了慕容尘三个字罢了。怎么?我就连提这三个字,都不行吗?
我怒极了,反而倒又笑了。
“怎么不早说呢?”
早说了,我也许就不会回来了。我何苦回来,折腾我自己呢?你不心疼,还不允许我自己心疼我自己吗?
为了一个慕容尘,我已经学得不那么在意我自己了。可心疼一下我自己,总还是可以的吧!
“谈沫儿!”
这一回,他喊得连名带姓的。
“我知道自己是谁,不用你提醒我。”
我嘴硬,我要真的知道是谁,我又怎么会如此不识好逮?在这里,与他执拗?从头到尾,他什么也没有说过,什么也没有给我承诺过。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在意起他的婚礼,他的未来?
我还敢说,我自己知道自己是谁?
恐怕,最先没有了自知之明的人,便是我自己。
“你知道便是最好,收起自己的眼泪来。”
他不再理会我,也不再看着我。尽管,我还就是这么直直的盯着他那张脸,他也视若无睹,毫不在意。
停了车,付过车资便一路拉着我往小区里面走去。
在把我丢进沙发之前,在跃过前厅的水面石基时,我崴了一下脚。可就是那么重的崴脚,也没有让他停下拉着我走的步子。
狠狠的把我丢进了沙发,他就这么站在,让我必须仰视着,才能看得清他的样子。
“要哭,要闹,你现在可以开始。”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像是许我哭,许我闹,都是在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