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中旬的一个清晨,惨淡的阳光投射到城堡内部,天气依旧寒冷,霍格沃茨的师生们没有褪去冬装,对角巷新推出一款羊毛手套,它不仅温暖厚实,还有一个有趣的魔法能够将手套缩成指甲盖大小,很受年轻巫师的喜欢。
潘多拉坐在公共休息室炉火旁,悉心捋顺手套上的皮毛,她的蓝眼睛空洞地落在火焰上,失魂落魄。
休息室的侧门被推开,多卡斯他们带着一身寒气走到壁炉附近,出一声懒洋洋的喟叹。
“给你这个,别伤心了亲爱的。”
多卡斯把怀里捂热的黄油啤酒扔给潘多拉,这个昨天在魔药课意外分化成oga的可怜女孩。
雷古勒斯坐到了距离壁炉最近的里侧,热气扑面而来,他褪去外套,高领毛衣紧紧裹住脖颈,露出一截苍白的皮肤。
埃文嗤笑一声,一头扑倒在沙上,“别傻了朵拉。”
他干巴巴地劝说表姐,“分化结果本就没有那么容易改变,那是命定的,就像巫师和麻瓜,泾渭分明——赫拉格祖母不会让你去联姻,她最宠爱你。”
潘多拉出一声哽咽,她肩膀颤抖,多卡斯心疼地将好友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埃文说的没错。
在纯血家族中,apha以家主继承人的规格培养,那么oga就是以联姻为目的豢养,他们用于保持血统纯粹,毕业不需要工作,但那和呼来唤去的宠物又有什么区别,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性交繁殖。
潘多拉痛恨自己变成那类人,所以她疯狂地寻找能让自己分化成apha的魔法,现在证明,这是行不通的。
斯莱特林休息室的落地窗外游过一群巨乌贼,粗大的触手划过玻璃出一阵摩擦声,左侧方桌区隐约传来一些人玩巫师棋的声响,夹杂着笑声,嘲讽声。
一股淡淡的腥味从鼻尖飘过,粘腻,令人作呕。
雷古勒斯倏地站起来。
他拎起外套,佯装不在意地看向朋友们,“你们慢慢聊,我的魔法史作业忘寝室了。”
多卡斯信以为真地感慨:“好学的布莱克宝宝。”
埃文坐在他身边,眼见雷古勒斯脸色苍白就要离开,他攥住了男孩的手臂,“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雷吉?”
雷古勒斯迫切地想要甩开,“不,别碰我埃文,我得回去一趟。”
可平时听话的朋友却固执地握着他的手臂,让人寸步难行。
空气中再次飘来一丝刺鼻的鱼腥味,雷古勒斯脸色又白了几分,他低声怒斥:“我说了,别靠近我!”
埃文的脸瞬间变得难看。
他想抓住雷古勒斯的手臂质问,却被男孩低着头躲过,越过面面相觑的朋友们,他离开的身影渐行渐远。
“他怎么了?”多卡斯闪过一丝疑惑。
没人能回答她。
埃文站在沙边脸色阴沉,他握紧拳头,又倏地松开,巴蒂皱着眉,他冷冷地打量着棕apha,一根诡异的丝线仿佛穿过他的大脑,巴蒂的目光逐渐转为震惊。
潘多拉看着巴蒂猛地站起身,她坐在身边吓了一跳:“你搞什么鬼,克劳奇?”
被喊名的人没有吭声,他走到埃文对面,巴蒂身量颇高,因着他们本就不好对付的关系,埃文厌烦地瞥了他一眼。
“做什么?”
巴蒂顿了顿,他咕哝着:“你跟我来,我有点事情要问你,罗齐尔。”
话毕,他便朝公共休息室的僻静角落里走。
埃文心下疑惑,他瞧向潘多拉她们,只见两人和自己一样面露不解,“到底怎么了,你们?”他咬咬牙,跟了过去。
走到角落,这里距离壁炉最远,阴冷的空气如同湿雨黏附在身上,除了他们两个,不见旁人。
“你到底要说什么?现在雷古勒斯不在这儿,想要挑衅就掂量好你的本事。”
埃文放着狠话。
巴蒂随意地靠在石柱边,他双手抱臂,喉咙溢出一丝低低的嘲讽。
“雷古勒斯?”
“他刚刚扒开你走了,你觉得如果他在这里,是向着你还是我。”
埃文握紧拳头,咔吧声接连响起,他被怒火占据的头脑存留着一些理智。
“你就为了这个让我过来?克劳奇,原来你这么爱护布莱克宝宝。”他故意出嘘声。
巴蒂猛地拽住面前人的衣领,将他甩到石柱上,一道闷闷的撞击声响,空气中瞬间爆了刺鼻的鲅鱼和浓烈的龙舌兰,两者激烈冲撞,离得稍近一点的人群里传出混乱的尖叫。
巴蒂眯起眼睛:“我爱护他,是因为他是我朋友,是我室友。”
“而你不一样。”
埃文瞳孔骤缩,他嘴硬地道:“我也是!雷古勒斯是我的朋友!”
“呵。”巴蒂咬牙切齿,“你在否认什么,罗齐尔,你对雷古勒斯藏着什么龌蹉心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和他相处时释放apha信息素,就为了增加他分化成oga的几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