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一晚,林舟山没有离开。
他就睡在我和儿子曾经睡的房间。
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从前对我们母子不闻不问,现在表演这副深情又给谁看呢?
第二天大早,林舟山开车去了镇上,买了些镰刀之类的农用工具。
回到家后,他挽起衣袖就开始收拾小院中的杂草。
七月,正是酷暑。
太阳明晃晃的晒着,一丝风都没有。
可他只埋头割着院子里的杂草,把已经疯长的蔷薇和绣球一一修剪好,像是完全感受不到近40度的高温。
渴了他就喝矿泉水,饿了就啃镇上买的干面包。
他用抹布把三年未打扫的房间细细擦干净,只留着我和儿子的白色身形没有擦去。
他有时候会躺在我们边上,伸出手臂假装将我和儿子圈在怀里。
我静静看着他表演,感受身体越来越轻盈。
我似乎已经摸清楚自己为什么迟迟无法离去。
大约是我和林舟山的怨恨都太深。
若我们能彻底放下,也便可以进入轮回。
这几天,最最开心的是儿子。
他以为爸爸要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在林舟山干活的时候,他一刻也不停的围在爸爸身边转来转去。
儿子的束缚就快解脱了,他应该会比我先走,他现在想多亲近亲近林舟山,我并不会阻止。
林舟山却很奇怪,这么热的天,他也不去充电费。
每晚躺在黑漆漆的房间,像蒸桑拿般。
半夜时分,他有时候哭,有时候笑。
疯子一样。
院子和房间都被他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隔壁的张婶都忍不住好奇。
趁着他在门口出神的时候打听:“是不是你要把房子卖掉啦?但是你这个是凶房,可不太好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