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梦都想拥有那样光采夺目的脸,他甚至想过要是把那张脸扒下来安在自己脸上就好了。
林再星他算什么东西,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总要他们跟他学习。有什么好学的,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要是没了美貌,还会有人理他?
林灿怎么也没想到,林再星有朝一日会栽跟头,而且不是因为毁容栽了,而是他自己丢掉了s级的光环。
真是作大死。
毁容跟s级比起来算什么,他就是变成猪头,只要是s级都有价值,现在呢?
林灿稳了下心神,林再星翻船了,要倒大霉了,爷爷都想打死他,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
这么做了一通心理建设,林灿转过身,眼里带着兴奋:“林再星,今时不同往日了,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千娇万宠的天之骄子么?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被赶出林家,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是地狱了。”
从小到大,垂涎他的人数不胜数,等他没了林家的庇佑,无异于羊入虎口,那些人可不管他是不是oga,不知憋了多久的阴暗心思,他会被玩死的。
林再星撩起眼皮,嘴角噙着冷笑,只是嘲讽并未动怒:“你说说你,从小就是这个样,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什么事都沉不住气。我被关在这里,怎么其他人都不来,就你巴巴地一天跑三趟,到我这儿上班打卡呢?”
林灿恼怒一瞪。
林再星坐直身子,脸上一道红肿痕迹从侧脸横贯鼻梁,冷白肤色衬托下看着惊心动魄,他却丝毫不在意。
“虎落平阳,可它终究是虎啊,事情未见分晓之前,你怎么敢这么耀武扬威的?也不怕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吶。”
林灿不屑地哼笑一声:“真不要脸,你算个屁的老虎,s级已经确定没了,还想着绝处逢生呢,做梦吧你!”
林灿说着说着把自己说爽了,发癫似的狂笑几声。没错,就是这样,太畅快了,他从小到大都笼罩在这人的阴影之下,从小嫉恨着那张脸,现在,这大山般的阴影终于要倒了,他有种扬眉吐气的快感。
林再星嫌弃地摇头啧声,毫不吝啬口水地骂:“算了,跟你有什么好说的,脑子都被脂肪堵住了,又丑又肥,有我在,你入不了别人的眼,没我在也一样,废物一辈子都是废物。”
林灿的笑仿佛被中途掐住,他死死瞪着林再星,尖锐怒意让他胸膛不住起伏,他暴躁地左右走动,视线触到那条被扔掉的鞭子上。
没关系的,他已经完了,没人会为他撑腰了,而且他现在断着腿锁着手,有什么好怕的?
林灿面色骤然阴险扭曲,他捡起长鞭,狠狠地对着那张脸挥打而去。
唰——
鞭子破空而出,却没有传来预想中击打皮肉的可怖之声。
林灿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见一只修长漂亮的手握住了长鞭。
林再星眯着眼笑:“亲爱的堂弟,我现在就让你体验一下峰回路转的滋味,怎样?”
接下来的一切对林灿来说都很模糊了。
太快了,实在太快了,在他意识到什么想要转身逃跑的时候,鞭子再一次挥出声响,这次终于发出了响亮的拍打声,只不过被打中的人变成了他自己。
林灿惨嚎一声,背部剧痛,一鞭就被打趴下了。
林再星用那只没被束缚的手挥舞着夺过来的鞭子,瞳孔微微放大,苍白的唇咧开,亢奋、雀跃、血气上涌、暴力,他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控制不住地变成凶戾的恶兽。
小小的房间传出惊天动气的惨叫求饶声,被一鞭子打趴在地的林灿错失逃跑的机会,肥胖的身体在地上扭成了麻花。
林再星抽了十几鞭才停下,闭着眼压制亢奋的情绪,空气中有血腥气渐渐浮起。
这时,门“砰”地被打开,管家和几个下人率先赶到,看到眼前的场景纷纷震惊地愣在原地。
林灿已经被抽晕了,身上全是血迹,看着很惨,有下人惊叫着上前,却在看到林再星手中的鞭子后又急忙后退数步。
林再星扔掉鞭子,坐在床上,低垂着眼,像刚结束了一场运动,身上带着疲乏之气。
他懒懒开口:“替我问候爷爷,顺便问问他,想了这么久了,该想出怎么解决我的办法了吧,告诉他,别再玩了,我懒得等了。”
管家颤颤巍巍地离开,没过一会儿,晕着的人被带走,地上也被快速清理干净了。
林焕章本准备熄灯睡下了,听到管家匆匆来禀,砰地一巴掌拍在桌上:“混账东西!”
他头发全白,早年因工作和浪荡的作风落下病根,脸上除了皱纹还有郁积的病气,尽管如此,身上仍有令人胆战心惊的强横威严。
管家缩着肩膀,大气不敢出地站在门口。
若老爷子年轻个二十岁,面对林再星这事,绝不止打断腿关禁闭这么简单。
老了,再大的脾气也收敛了,逐渐变得有心无力。
“明早饭后把他带到我面前。”林焕章的声音沙哑,他顿了顿,又补充,“给他叫个医生。”
虽然生气,却是气林再星过于张扬的举动,而不是担心另一个孙子被打得半死不活。
管家诧异了下,应了一声,恭顺地退下去了。
在被打断腿的第三天,林再星终于得到了医生的救治,甚至收获了一双贴心的拐杖,林再星十分感动,然后在见他爷爷的时候又把人气得半死。
早饭过后,林再星拄着拐杖走了二十几分钟路才走到林焕章面前。老爷子刚吃完早饭,脸色红润精神,林再星却已经多餐未吃,唇瓣干燥起皮,面颊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