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的时候,岁岁笑着喊她一句“妈妈”,她便觉得一切都能挺过去。
姜夏初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突然很茫然。
她不要陆怀宴了。
可是她舍不下岁岁。
岁岁是世上最爱最心疼她的人,她养岁岁,像是在养另一个自已。
如今婚都被她退了,接下来斩断和陆怀宴之间的牵扯,那岁岁呢——
姜夏初正恍惚之间,蓦地听到有一个小女孩在大喊。
“妈妈!妈妈救命!!救救我——”
她转过头就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正死死抓着小姑娘的手臂。
男人一脸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孩子又闹了,都怪我不给她买冰棍儿,我马上就买!”
他这么一说,不少人都信了。
然而小姑娘哭得打嗝,嘴里一直喊“妈妈”。
这胡同里所有女性,不管当没当过妈妈的,全都往这里看。
一时间,男人被众多双眼睛盯着,他格外不自在,弯腰就要把小姑娘抱起来。
姜夏初定了定神,一不做二不休,迅速上前。
“不管这人是不是孩子的爸爸,先报公安!是的话,大不了虚惊一场,如果不是,咱们就是救人命了!”
旁边的人听到姜夏初这样说,也觉得很有道理,纷纷上前帮忙。
果然,男人脸色一变,立刻丢下小姑娘准备逃跑。
“你还想跑?”
姜夏初顺手在旁边捡了一块石头,对着人贩子的后脑勺狠狠砸了过去。
“啊!!!”
人贩子只觉得一阵恶心晕眩,眨眼间就软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而商店门口,小姑娘的妈妈听到动静跑出来,哭着喊着孩子的名字。
“乐乐!对不起,吓坏了吧?抱歉是妈妈太粗心了。”
乐乐也在妈妈怀里哭得昏天暗地。
不少人参与进来,把人贩子死死制住,姜夏初这才挪开踩住人贩子的脚。
她出神地望着乐乐和她妈妈,精致的侧脸悲伤柔和。
姜夏初喃喃道:“找到就好。”
不像她,找不到她的岁岁了。
此时,军用吉普车在胡同口停下。
赶回来的陆怀宴正好看到这一幕。
听说姜夏初当众把婚给退了,他处理好任务交接,立刻就赶来了。
他要当面问问,她是怎么想的。
当初是姜夏初非要履行婚约,他虽然抵触,但没有拒绝。
只是……她现在这样悲痛落寞的表情是为了什么?
陆怀宴眼神一沉,大步走上前来:“夏初,你今天是什么意思?”
许久没见到三年前的陆怀宴,姜夏初心里更多是错愕和陌生。
三年前的他,还没有经历太多功勋和伤痛的洗礼,竟有几分曾经的清隽帅气。
一如她曾经心动的瞬间。
姜夏初后退半步,没有看他:“字面上的意思,退婚,这不是你我都期望的吗?”
陆怀宴眉心紧蹙。
从小到大,他都把姜夏初当做亲妹妹一般疼爱。
家里人非要把他们凑成一对,他一开始确实是反对的,希望婚约作废。
只是现在退婚已经摆在明面上。
陆怀宴不明白,为什么他心里却完全没有释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