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渴望早日与玉京表哥结为连理。”
白戚氏错愕地注视着她,疑惑地问:“雯茵,我们之前不是约定,要等到玉京取得科举功名,再谈论他娶你为平妻的事情吗?”
“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我担忧到那时,玉京表哥的心中可能都没有我。我更害怕那个姜氏无法接受我……”
话语未毕,她的面颊上已滑落晶莹的泪珠。
白戚氏的心如同被细针轻轻刺痛,眼见着谢雯茵泪水涟涟,她忙不迭地为她拭去泪珠,语气温和而充满疼惜:“我的孩子,别再哭泣了。”
“姑姑,我恳请您应允我吧。毕竟,无论是迟早,我都注定要成为玉京表哥的妻子。我不介意他是否能够金榜题名,我只想与他共度此生。”
“姑姑,求您成全我们的心愿!”
谢雯茵紧握着白戚氏的双手,眼神中满是哀恳。
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白戚氏心中涌起无限的怜爱,她几乎要脱口而出答应她。
然而……
白戚氏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如今提出此事,且不说玉京的态度如何,单是姜氏那边,只怕也不会轻易同意。”
“姑姑,您德高望重,只需您一声令下,玉京表哥和姜氏又怎能不遵从您的安排?”
“不过,玉京的科举之路尚在关键时期,我们不敢轻易触怒姜家。姜怀虞虽不是姜家亲生的,但终究姓姜,姜家的势力再微,也足以让咱们相形见绌。姜家的官职虽小,却也能压我们一头。玉京依靠姜家的力量才得以拜入屠祭酒的门槛,姜氏如今也在为家中生计奔波,我们还需依赖她。”
“那我该如何是好呢?”谢雯茵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白戚氏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流露出坚定与柔情,“雯茵,你再耐心等待一些时日。姑姑对你的承诺,必能实现。只是目前时机未到,玉京还需借助姜家的势力,他的科举之路尘埃落定,届时,姑姑定会为你安排妥当。”
谢雯茵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声音微颤:“姑姑以前一直对姜怀虞心怀厌恶,为何现在却总是偏袒于她,言语间对她颇为庇护?”
“我对她的确没有好感……”
白戚氏的话语刚落,随即陷入了一片沉默。
她确实自初始便对姜怀虞心怀芥蒂,然而,她究竟为何会对这位儿媳抱有如此深深的嫌恶?
是因为姜怀虞并非姜家的亲生女儿,她担忧将来姜家无法为玉京提供支持?
然而,玉京之所以能成为屠祭酒的门生,正是借助了姜家的力量。
是因为姜怀虞并未带来一分钱作为嫁妆,无法为家中经济状况提供补助?
但近期家中所需的生活开销,都是姜怀虞辛勤劳动所挣得的。
是因为姜怀虞入门那天,在众人面前迫使自己向她赔罪,让自己颜面尽失?
但自从姜怀虞成为私塾的夫子,街坊邻居以及学生们对她都敬重有加,人人都尊称她一声“老夫人”。
原本以为只有等到玉京步入仕途,自己才能获得这个尊称,岂料却被儿媳抢先一步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