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野身上穿着简单白t,头发也是顺毛小狗的那种,活脱脱像个男大学生,但眉眼间的戾气却让他多了几分怒。
他用脚勾了个椅子,小心翼翼地把夏弥放上去,让她坐好。
甫一抬眸,便注意到她侧脸的巴掌印,咬紧牙关问:“谁打的?”
夏弥很少见陆鹤野发这样大的脾气,她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指了指阿静,“她——”
又顿了顿,把矛头指向李学雷,“是他指使的。”
陆鹤野点头,冲着身后喊了个名字,“俞彭烈,尤瓷呢?”
直到此刻,夏弥才发现屋内竟然站着俞彭烈和周哲予。
俞彭烈指了指外面,“和汤葵拿冰块去了。”
“嗯。”
此刻不是叙旧的好时机,夏弥也止住了想问话的心情,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
天知道陆鹤野在听清夏弥的呼救声之后有多狂躁,他生怕几年前冯泰做出的那种事重演,几乎在听出是夏弥声音之后的一瞬间,便冲出了包厢。
从那个不对外营业的包厢冲出来的,这家私人会所说白了是他和俞彭烈周哲予三人共同集资开办的。
陆鹤野的觅夏属于上市公司,总部迁移到湘恩这件事在商界闹出了不小的动荡,所以李学雷自然也知道闯进包厢中的这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是谁。
他愣了下,忙紧起身,把名片递了过来,解释道:“都是一场误会,觅夏的陆总吧?我是丰乾艺术培训机构的李学雷,久仰大名。”
陆鹤野随意扫了眼那张名片,并没有接的打算,“误会?你是不是该去看看脑子了?夏弥脸上的印是不存在的吗?”
李学雷不愧是个经常在社会上打交道的人精,急忙把锅甩给了阿静,“都是底下人不懂事,女人之间有点小摩擦很正常,我已经教训过我的秘书了。”
这话一出,让俞彭烈没忍住笑出声,“不是,你是拿谁当傻子?李——李学雷?”
周哲予也附声道:“李总算是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在场几人都是商界名流大亨,李学雷知道自己惹不起这些人,急忙跟着贬低自己,“陆总,这次确实是我狗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来夏小姐竟然是您女朋友,是我的错。”
这会儿尤瓷也拿着冰块走进包厢,递给陆鹤野。
汤葵听到李学雷的话,冷哼一声,“丰乾的人?”
李学雷眼前一亮,急忙应声,“对,我是丰乾的李学雷。”
谁料汤葵却说:“哦,就是那个名声很一般,经常吃回扣,负责人也不干净的丰乾?”
这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之后,李学雷的脸瞬间青一阵白一阵,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一样难看。
他这次不吭声了。
陆鹤野拿着冰袋,缓缓递到夏弥脸庞,生怕会弄疼她。
全身心的注意力此刻都在她身上,根本不管被晾着的李学雷。
冰袋触碰到脸上的那一瞬间,夏弥颤了一下,随后双手下意识搭上陆鹤野的手腕,无意识地捏紧男人的手腕。
两人呼吸相互缠绕,各自的鼻尖都被对方的气味填满。
夏弥掉落下来的发丝也轻轻碰到陆鹤野,发尾卷起阵阵痒意。
此时温度高,包厢外的热气也都涌进室内,惹得冰袋在融化,冰水顺着男人的手腕向下滴。
不知过了多久,夏弥一直垂着的眼皮终于撩起,回视着蹲在她面前的陆鹤野,鞋尖轻轻碰了碰他。
陆鹤野抬眉,“嗯?”
夏弥注意到周围人的视线都在他们二人身上,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眸,“我可以了,不是很痛了,你先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