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在那儿?”池晚桑站在床前没动,语气里有些冰冷。
“碰巧呗,你家开的?不让人去?”池向榆显然是不能和他好好说话。
但池晚桑垂下眸子,沉声道:“谢谢你。”
秦迭向医护人员说了大致的事发过程时,他在旁边听见了,顺道也听进去了秦迭对池向榆英勇事迹的大肆渲染。
“啊?”池向榆显然楞了下,准备的呛词没呛着池晚桑,自己给噎了回去。
他忽然想起什么,有些担忧道:“那个……怎么说呢……秦迭,好像脑子有问题。”
池晚桑撩起眼皮,虽然目光没有实质,但看过来的瞳子,凶巴巴的,还是带着几分威胁。
池向榆连忙摆手解释,牵扯到自己伤口,暗骂了声“卧槽”,又补充回忆说:“当时,她其实可以躲开,虽然吧,人在遇到突发情况时,脑子会一阵空白,不知道怎么反应,楞在原地。”
“但那个反应时间,我觉得,她好像,故意,没躲开……”
池向榆说这话时,斟酌了半天用词,才悄悄抬眼打量池晚桑的反应。
池晚桑却只是说:“我知道了。”
此时门外有个人用气声朝着池晚桑喊。
池向榆扭过头去,看见像个壁虎一样,扒在门上的余庆。
他不自觉皱了皱眉。
epide63
余庆探头探脑在门口,像个人机一样观察了半天后,看见池晚桑对面病床上的人动了下。
他的角度只能看见下半身,他以为是秦迭醒了。
“师姐啊!”余庆梨花带雨,朝着病床飞奔而去,“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快让弟弟看看你伤到哪里了,弟弟……”
腹中千回百转的情绪才刚抒发了个头子,在看见病床上一脸冷漠,用看二百五的眼神盯着着他的池向榆时。
余庆倒抽一口气,没再吐出来。
“是不是有病?”池向榆乜了他一眼,紧接着白眼翻上天。
“不过这边是外科,你怕不是走错了,应该去精神科。”
他看见余庆,气就不打一出来,前几天刚结的梁子,可没那么容易过。
“池向榆。”池晚桑冷厉地叫住他,皱了皱眉,示意他不要太无礼。
但余庆天生就缺了根筋,目光在两人面前逡巡了下,觉得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这么巧,事情就一并给解决了。
他瞬间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丝毫没有被池向榆吹胡子瞪眼给唬住。
余庆走出了舞台剧上,突闻情人噩耗,颤颤巍巍往情人墓边走过去的架势。一步一顿,一手掩嘴,就差双眼含泪,摇着头说苍天不公了。
“这是咱弟弟吧?”余庆扭头看向池晚桑,造作地问,“晚桑哥,弟弟怎么了?”
池向榆差点没暴起,谁他妈是你弟弟!
池晚桑可看不见他们俩剑拔弩张的气势,说:“事发的时候,他和秦迭在一起。”
“哎呀!”余庆用力拍了拍大腿,吓得隔壁床的老爷爷都朝这边看了眼,“老天无眼啊,怎么偏叫咱的人都给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