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掏嫁妆银子都要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你也阻止不了呢。”
阿灵阿笑,说哪能让额娘破费?
巴雅拉氏却只闲闲地白了他一眼,道了声老娘乐意,接着又与亲家母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
把阿大人忽略了个彻底。
等中场休息的时候还边喝茶边诧异地问:“你怎么还木桩子似的杵在这儿?该忙活忙活去吧,咱们姐俩这不用你伺候!”
阿灵阿:……
原来不止被忽略,还被嫌弃了。
但有求于人,他可不敢直接转身,还得笑得更谄媚呢:“额娘,儿子还有些小事儿要劳烦额娘。您知道的,福晋素来爱洁,偏生月子里又颇多禁忌。您经验多,给想个辙呗!”
为防额娘消极怠工,阿灵阿还拿刚出生的儿子说事儿。
说福晋心情愉悦才能养好月子,才有精力多看顾孩子几分。如今小家伙身边虽然仆婢如云,但谁又能有孩子额娘贴心呢?
巴雅拉氏瞥他:“说得这么煞有介事,实际上你舍得你福晋劳累半点?”
谁能看出来呢?
遏必隆那个花心货,竟还养了个痴心种子。
巴雅拉氏心中啧啧,但到底对儿子儿媳夫妻和睦喜闻乐见。调侃了他两句后,便直接把压箱底子的好法子都一股脑扔出来了。
想当年,勇毅公三继福晋也是个爱洁、爱美的人呢。
忍不了月子里种种腌臜,也受
不了生产后身材变形走样的苦楚之下。她可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收集了不少秘方,亲测有效又不伤身体。
艾叶等几味药煮开,再兑温水洗澡。
只要注意温度别着凉,不但不会伤身,还能有助于恶露排出,促进身体恢复呢。
头发过长,洗发后难免着凉,不洗头上又油腻腻能熏死个人?
多好办!
她收集那些个方子里,就有专门配备的洗发粉。取少量倒在发上搓一搓,所有脏东西全都被搓掉。便没有水洗过后那种舒畅轻松,也绝对能满足干净无异味的基本需求。
基本清洁之外,还有养护□□,保持紧致的。防止下垂变形、颜色加深的……
所有淑宁可能用得着,她又不大好意思直接给的。
趁着憨儿子开口的空档,全部交出去。
然后,她是轻松了,淑宁整个人都懵了:“你你你,你竟然找额娘去问这些?”
更可怕的是,婆婆不但没反感,还直接倾囊相授了?!
开口之前,阿灵阿哪儿知道自家额娘的私藏竟如此丰富啊!看过那些个奇奇怪怪的方子后,他也震惊到眼睛发直,脸色爆红啊。只考虑着淑宁可能会需要,才硬着头皮拿回来的。
倒是林嬷嬷过后细细瞧过方子后莞尔:“确实都是好方子,想必老福晋当年没少费心思与银钱。如今都能拿出来给福晋,也是对您疼爱至深了。福晋若有意,老奴可以帮着操持,保准让方子达到最
好的效果。”
淑宁脸红成苹果,却还是忍不住好奇:“婆婆确实慈爱。不过这方子,嬷嬷是如何得知的?”
林嬷嬷笑:“福晋忘了,老奴之前曾伺候过孝康章皇后么!”
宫中美女如云,自然得将身子保养到完美,才有机会独得恩宠甚至长盛不衰啊。
说来德妃娘娘接连诞育二子三女,这方面的经验该更加丰富才是。而那位疼她们福晋,可是朝野皆知事。这些个看似难以启齿,实则至关重要的事,她没理由想不到哇。
林嬷嬷心里暗忖,果然宫中风谲云诡,真的不一定真,假的也不一定假。
还是公府好,阴私少、待遇好。福晋又是个难得的淳厚人儿,但她仔细伺候着,日后不愁没有个好结果。
阿嚏~
德妃狠狠打了个喷嚏,吓得宫女嬷嬷们紧张,忙不迭要传太医。
德妃只笑着摆手:“一想二骂三惦记,这定是淑宁想本宫了。可恨宫规森严,她才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本宫竟都不能往钮祜禄府上探望一二。明儿就是外甥洗三了,如茵啊,你往淑宁府上走一趟,替本宫好好看看她,把这些个方子交给她。”
“告诉她一定一定仔细照办,莫羞、莫懒。与其把希望寄托在男人的良心上,不如好生保养自己……”
等如茵一字一句,将德妃的嘱咐都转述给淑宁时,莫说淑宁落泪,连林嬷嬷都忍不住侧目。再想不到,德妃淫浸宫廷多年,又与
自家福晋有嫡庶之分,竟也能对她有如此真心。
只无意间听到的阿大人俊脸黢黑,有一万句他特别靠得住,就不是普通的没良心男人之类的话要与大姨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