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哪?”
清亮的嗓音由远及近,越发清晰,打断了马文才的话。
“救命之人来了。”
说罢,王蓝田看了一眼船夫,船夫会意,将先前绑好白色衣带的长杆,高高举起,高声回应:“喂!我们在这!我们在这!”
“你是王蓝田?”王卓然起身跑了过来,翘着拇指,指着王蓝田,不可置信的问道,“太原王氏家的王蓝田?”
王蓝田揣着手:“正是在下。”
-
“烟怎么越来越大?”祝英台眯眼望着前面。
“水火相触,烟气泛白。火烧芦苇,烟气为灰。”梁山伯舒了口气,“这船要沉了。”
烟气之中,隐约可见一条丈宽的水路。
“那里真有条水路。”祝英台杏眼中满是惊喜之色,“山伯,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时候曾听父亲提起过,贤者湖是由山上的溪流泉水汇集而成。”梁山伯也是一喜,“先前在船上我根据水流移速、河道宽窄、湖上风向,以及被火焚烧的那艘的船只行船的方向等,猜测芦苇
荡有条天然形成的水道,果不其然。”
他摇桨的速度加快了些:“他们应该就在附近。”
话音刚落,祝英台就看见芦苇荡的某处飘扬的白色绸布,抬手指着那:“快看!在那!”
-
贤者湖,岸边。
船行岸边,划船的侍卫喊了声:“靠岸了!靠岸了!”
回答他的,是风卷枯树声。
他察觉出周围的气氛不对,船上……太安静了。
船舱的布帘被掀起,冂吉从里面出来,手中拿着个帕子,正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他问:“冂吉,你、你干什么呢?”
说着,目光又瞥向冂吉身后的船舱:“其、其他兄弟呢?”
冂吉:“湖里。”
“什、什么?”那侍卫下意识握住匕首柄,小心地往船边后撤着步子,“什么湖里?”
“不明白?别急,”冂吉勾了勾唇角,“马上你就明白了。”
那侍卫连匕首都未来及的拔出,就被冂吉扼住咽喉,提了起来,几息之后,气断人陨。
冂吉将人丢进贤者湖,取出帕子擦手:“月黑风高,杀人夜。”说罢,踩着艞板上了岸。
一块玉从他的腰间滑落,落地岸边的枯草地上。
-
惊魂动魄的贤者湖一游,在梁、祝二人,以及马太守的到来后,危险即除。
王卓然直接挑明了身份,让马俊升派兵保护他,并全城搜捕逃掉的那艘画舫上的凶徒。
这让马俊升生出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之感,就势请王卓然和尼山
书院几个学子一起回太守府休息一晚,等明日派兵护送他们回尼山。
梁、祝、王蓝田三人婉拒。
马俊升未多言,只是以家事为由将马文才留了下来。
回太守府后,马俊升为王卓然操办了场低调的接风洗尘宴,推杯换盏之中,二人便成了“故交”、“挚友”。
另一边,水云间客栈。
陶渊明见他们回来很是开心,大丫头瘪着嘴,眼中蓄着泪:“哥哥,还好你没事,不然、不然……”
“女儿泪,价千金。”王蓝田弯身,夸张道,“你可别哭啊!哭出来我得破产。”
大丫头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哥哥,我没哭。”
王蓝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起身看向陶渊明,朝他拱手行了一礼:“学生王蓝田,见过陶先生。”
“我不是你什么先生,不必拘礼。”陶渊明摆了摆手,“就是你救了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