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没有理会李二,反而问询弹纠他的官员。
但他这话问的,仿佛是在羞辱人一样。
“臣是礼部郎中,崔贤。”
崔贤强忍着一股羞意,镇定说道。
“哦,原来是礼部郎中啊。”
李承乾轻轻一笑,嗤声道:“你说孤失礼。”
“孤是何人?”
“太子自然是太子。”崔贤道。
李承乾语气严厉,道:“你还知道孤是太子。”
“哪条规矩要太子在宫前,与群臣一同等候的?”
“哪条制度不许太子接受朝臣参见的?”
“崔郎中。”
“你眼里是没有孤呢,还是没有该对太子的敬畏呢?”
崔贤浑身一震,急忙道:“臣不敢对太子不敬,只是就事论事,绝无私心。”
群臣默不作声。
他们就知道,今天会有事情。
太子那么明显的故意行为,偏生还有人要迎头往上撞。
崔氏子弟,是狂妄自大,还是懵懂无知呢?
“就事论事?”
“好一个就事论事。”
李承乾冷笑道:“你细数孤三大失礼,败坏孤的名望,失爱与百姓,以至孤在天下人眼里,是失礼之人。”
“一句话就想了事。”
“孤威严何在?孤颜面何在?”
“不敢不敬?孤看你是一心想要置孤自绝天下。”
轰!
最后一句话一出。
朝廷轰然一片。
崔贤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群臣也是瞪大眼睛。
完了!
崔贤彻底完了。
“太子殿下,你大朝议不穿冕服,不是失礼吗?”崔贤抓住稻草一样,大喊道。
李承乾面色阴沉,“孤后背有伤,还未痊愈。”
“御史台知,礼部知,各部大臣皆知。”
“他们皆知,却不言孤之失,是知道孤情有可原,忧心孤伤势复。”
“一小小的礼部郎中,在朝廷诸公,陛下当前,大朝议正式场合,大言不惭,言辞凿凿,自诩一心为公。”
“你要比三省六部大臣,更懂?”
“他们在担心孤。”
李承乾声音幽深,道:“你是想害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