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还眉没阖上眼,就听身边人?冷声道:“本座的呢?”
厌辞卿懒散掀起眼皮,垂眉凝视着闻映雪,清冽冷眸里不掀半点波澜。
闻映雪微愣,并未立即应答。
只见厌辞卿轻“呵”一声,嗤道:“你给所有人?都带了东西回来,就是没给本座带?”
“拿着本座的银子,只给旁人?买东西。”
厌辞卿眉骨下压,嗓音瞬时低了下来:“闻映雪,你还真是没良心。”
闻映雪蹙眉:“谁说我没良心?”
她边说边从袖中拿出了一只香囊,朱红香囊上用金线勾勒出“宁”字,车内暖黄的烛影照落在“宁”字上,泛开点点金光。
“这是给你买的香囊,刚才瞧你在休憩,便没叫你。”闻映雪将香囊塞进了厌辞卿的手里:“还有,不准说我没良心。”
厌辞卿接过?香囊,极为?散漫地扫了眼细小精巧的香囊,随意道:“就拿这个?糊弄本座?”
闻映雪:“只有这个?了,爱要不要。”
她说着便要去?抢回香囊,厌辞卿却向后?撤手,淡声开口:“既是花的本座的银子,本座当然要拿回来。”
“切。”闻映雪轻哼一声,随后?向厌辞卿靠了过?去?,贴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信我,我给你的是最好的。”
少女语气认真,柔声说话时吐露的热气萦绕在厌辞卿的耳廓。
厌辞卿长睫下敛,唇角微抿:“知道了。”
闻映雪这才坐好,奉微便提鞭赶马,车轱辘扬起漫天尘灰,“骨碌碌”的声响同爆竹声相撞。
厌了痕将厌辞卿和闻映雪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在心底轻“嘁”。百无聊赖地戳了戳兔儿灯上的两只兔儿,原只是脖颈有些酸疼,转了转头时却和对面冷冽的视线相碰。
厌辞卿右手支在太阳穴处,斜睨着他?,向着他?挑了挑眉,随即视线向下一转,落在了他?手中的兔儿灯上。
厌了痕:“”
闻映雪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
闻映雪原就神魂不稳,心绪不宁,好不容易眯了半晌,却听厌了痕陡然开口:“给你!本君才不稀罕呢!”
厌了痕倏尔抬手将兔儿灯扔给了厌辞卿。
闻映雪嘟囔道:“有病。早知道谁也不给买了。”
青州朱雀街尽头不知何时新?落座了一家大户,门前匾额砌金绣彩,灯笼高悬,荡开的红晕衬得其府门华贵万千。
“哇——”闻映雪抱着刚采买的一堆小物件儿,跟在厌辞卿身后?,环视了四周后?发出一声轻叹:“厌辞卿你可真是奢靡,不过?就是在人?间待上个?把月,你竟直接买了座府邸。”
人?间不比浮玉天都,此时的人?间尚在寒冬,然而这座府邸里依旧花开锦绣,假山清泉具有,穿过?曲折萦回的长廊便是一座小桥,桥下清水泠泠,响声清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