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的清晨,江榆市被今年初雪的洁白覆盖。简橙正独自躺在医院急诊输液室的病床上,耳边传来隔壁床位小姑娘的温馨提醒。
“姐姐,独自来打点滴可不行,你刚才不小心睡着了,药液已经滴完回血了。幸亏我妈妈看到了,帮你叫了护士。”小姑娘的语气中满是关心。
简橙迷迷糊糊地听着,脑子还沉浸在一片混沌中。小姑娘继续说道:“姐姐,你还有几瓶药没打完呢,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让他们别太担心。”
简橙礼貌地回应后,淡淡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个孤儿。”
小姑娘听到后有些意外,连声道歉。简橙笑着摇摇头表示没关系,然后从枕头下慢慢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
她回想起自己一整天的经历:在摄影棚里忙碌一整天,晚上叫了外卖后便进入暗室洗照片。然而四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一张照片让她满意,全部都是废品。情绪逐渐低落时,腹部又传来了绞痛感。
回到屋子里躺在床上,她以为休息一下就能好转,但不久后便开始恶心呕吐。最终无法忍受,只能选择打车来到医院。这个过程中,她的内心充满了挣扎与无助。医生诊断为急性肠炎,病情紧急。经过两轮的点滴治疗,第一瓶时她尚能保持清醒,但第二瓶输液至半途,体力便难以支撑。长时间的疲惫使她极度困倦,因为太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当护士更换输液袋后,她再次得到了细心的嘱咐与关心。一位年轻的护士注意到了她没有家属陪伴,主动提出可以帮她联系护工。三天后,简橙从医院走出,正准备回家休养。此时,梅女士的电话打来,提醒她明天是她姐姐的生日。
简橙刚走出医院大门,简单回应道:“我病了,去不了。”但梅岚似乎并不相信她的病情是真的,怀疑她是装病。梅岚质疑道:“病了?你这是在装病吧?怎么偏偏在你姐姐生日时才病?”
简橙在湿漉漉的天气中,眼中闪过一丝湿润,但很快又懒洋洋地嘲笑起来。她反驳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不去。生日有什么特别的,葬礼才更有趣。等她死了再去也不迟。”
梅岚听到这番话后怒火中烧,愤怒地指责简橙恶毒。简橙则回应道:“再恶毒也是我身上流淌着你的血,你骂我就是在骂你自己。”这句话让梅岚气得语塞,无法再继续责备她。“简橙,你为何就不能以你姐姐为榜样呢?你姐姐总是那么懂事,让我们无需操心。但你……”
“学她什么?学她虚伪吗?学她抢占别人的幸福?学她道德败坏、满口谎言?学她那蛇蝎心肠和卑劣行径?”简橙反驳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简橙!”母亲的声音提高了些,“你这样说话太伤人了。”
不远处,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乘客正要下车。简橙迈步走向那辆车。
“如果你这么嫌弃我,为何还要打电话给我,难道你不怕被气得半死?我们不如就此别过,互不干扰。”
“简橙,给我冷静点!”梅岚的声音透露出无奈,“我不过想给你个机会,聿风明天会来接你。”
简橙的脸上露出了冷峻的表情,“你给他打了电话?”
“是的,你们吵架了,我还能指望你不主动联系吗?我这是在给你找台阶下,见到他时,给他道个歉,认个错。”梅岚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
提及两人的未来,梅岚开始再次教育简橙,“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别再老是待在那破工作室里,挣不了几个钱。你应该多在聿风身上下功夫,不要老是吵架。你真的需要改变一下自己的脾气,多学学你姐姐,你姐姐的脾气就很好,总是那么……”温婉可人。繁复的言辞如流水般倾泻而出。
比唐僧的咒语还要让人难以忍受。简橙终于忍不住打开车门,准备挂断电话。梅岚急忙开口:
“明天到场的人不少,是你姐姐的生日,你这个妹妹不出席是什么意思?”
她解释道:“外界早已传言我们不和,若你缺席,姐姐将会被误解。为了妈妈的颜面,你就来一趟吧。”
简橙向师傅报了地址,身体向后靠去,轻描淡写地说:“哦,我的出场费可不便宜。”
梅岚被噎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不满:“又是钱!每次谈到事情,你总是要钱,你是掉钱眼里了吗?”尽管如此,她还是忍着气问:“你到底要多少?”
简橙反问道:“给你面子不是要付出代价吗?你的面子价值几何?”
回到家中,简橙煮了一锅粥,吃完后直接躺床上睡着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一通电话将她从睡梦中吵醒,原来是小孟糖打来的。
“亲爱的,我临时请了假,今天下午三点飞回来,五点半就到,记得来接我哦。”
简橙有些困惑地盯着天花板,“你不是要出差一个月吗?怎么才过了半个月就回来了?”
孟糖回答道:“没错,但我请了假,先回来陪你吃顿饭,然后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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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橙愣了一下,然后轻轻拍了拍额头,逐渐恢复了清醒。这一天生了许多事情,她的心情也随着这些事情而起伏。“哦,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是简文茜的生日。每年的这个时候,孟糖都会与她共度一个火锅与美酒的夜晚。
“你无需再费心来回奔波了。”
简橙从床上坐起,拿起床头柜上已冷却的茶轻啜一口。
“我今晚要回老宅。”
梅女士给她转来了一笔款项,起初只是五位数的金额,她并未搭理。然而,梅女士似乎在试探中逐渐增加到七位数。于是,她了一个“谢谢财神奶奶”的表情包。
梅女士对此感到十分气恼,不断唠叨。但简橙却觉得这七位数的交易十分划算,既可以喝杯酒,又能给那些人添堵。
“七位数?呵,梅姨真是慷慨。”孟糖带着一丝讽刺说道。她实在不理解梅岚的偏心,平时对简橙十分吝啬,现在却为了给养女撑面子而一掷千金。
她觉得这就像是把亲生女儿当作草芥,而把养女当作珍宝。
这样的母亲真是让人费解。当然,不只是这样,简家的人全都是一样,他们似乎都缺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就像是他们的脑子被门夹过一样。
孟糖每次一提到简家那些人的愚蠢行为就会气得不行,但通常只是骂几句就转了话题。
“那你和周聿风现在怎么样了?还在冷战中吗?”简橙又问道。她再次品尝了已经冷却的茶水。”手脚冰凉,梅女士让他今晚来接我参加生日宴。对于是否会和解,没有明确的答复,但能感受到问题的严重性。
孟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亲爱的,你和周聿风的争执不能再继续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担忧。
简橙静默片刻,将手中的杯子放回原位,闭上眼睛计算着时间。他们的争执确实愈演愈烈,似乎已经进入了长达两个月的冷战期。
“周聿风已不再是过去的他。”孟糖试图以更直接的方式唤醒她,“他变了心,爱上了蒋雅薇。你必须清醒,他已经不再是你眼中的他,为何还要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这番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刃,刺耳而真实,能将人的心挖出鲜血淋漓的伤口。简橙的脑海中如针扎般的疼痛。
周聿风曾热烈地爱过她,这是事实。但现在,他对她的爱已经消逝,简橙感觉自己从他的肋骨变成了卡在喉咙的鸡肋骨,食之无味,弃之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