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扇,楚辞盈就慌张的推拒,啊啊地说不出话。她不是一无所知的小孩子了,只是楚瑜对她的教育太传统,一度让她忘记自己也是有性生殖诞生的生命。
看到楚瑜完全陌生的、像一个男人在女人身上的样子,她只觉得害怕。
可是她越躲楚瑜的眼神就越疯,最后他阴沉着脸把她塞到了隔壁一户独居的老奶奶家,一个人回到了卧室。床上的女人还没走,一脸惊诧:“你女朋友啊?这么漂亮还找我。”
“妹妹。”
“哦,那还做吗?”
楚瑜把她的衣服拿过来,随手掏出一沓现金,又找了张卡塞进她的手里,身上所有的热气已经消散,女人被他手的冰冷汗水惊了一下,不敢说话,抛了个媚眼干脆地走了。等傍晚时分楚辞盈终于被楚瑜接回来的时候,她发现家里的床换成了新的,沙发原本在的位置空出了一大块,楚瑜穿的整齐又干净,空气里是连锁超市里卖的清洁剂的味道。
后来楚瑜的职级越升越高,他们换了几次住所,罗切斯特的很多人都说他玩的疯,女人无论年岁都喜欢他,说梅奥的楚先生无论什么能力都挺强。
楚辞盈却再没有见过身边、家里有任何女人的痕迹。
等再后来,一个敢在她身边谈论楚瑜私生活的人都不见了。他们和她说,她有一个洁身自好、正直专一的好哥哥。
真能装!
楚辞盈打开手机看着消息列表里置顶的人名,狠狠地戳了戳屏幕,仿佛这样就能将人从里面揪出来打一顿。那份报纸上乱七八糟的小故事仿佛又把她带回了罗切斯特,只不过故事的主人公变成了陆氏的掌权人。
她没注意,屏幕震动两下,出现了一个“拍一拍”的提示。
她慌了神连忙想撤回,对方却立刻回复:
“怎么了宝宝,你现在在哪?”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你护照不能用,我叫人去接你。”
楚辞盈的鼻子一酸。
连日来地颠沛流离受的委屈和撒的谎都变得不能忍受,她心想,你假装什么好心?要不是你,我至于这样吗。她又想,你得先道歉,你凭什么控制我,不然我才不告诉你。
“宝宝,我担心你。哥哥错了,哥哥不应该控制你,哥哥要尊重宝宝是个大人了,但是我只有你一个妹妹,你回来打哥哥好不好?”
她一口气没喘上来,心里堵的更难受了!
宝宝、宝宝、你哄的都不知道是谁。你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
楚辞盈隔了好久回:
“我在扎伊尔,后天就回美国了。你不要管我,我不会去罗切斯特的。”
楚瑜许久都没回复。
突然,她的电话响起,对面几乎是吼着和她说:“楚辞盈你现在趁太阳没升起来之前立刻去机场!”
“你昏了头了去扎伊尔!”
回到房间,套房的门擦过地毯合上,仿佛将方才的一系列闹剧都关在门外。陆闲伸手要报纸,刘寅格慌忙藏在身后,选择不给。
特助神情严肃:“老板,污言秽语不能入耳!”
陆闲说,没事,他想看看。
他自上位以来都非常信任身边的人,他没有什么不堪的过往,更没有需要隐于人前的爱好,很多似真似假的传闻、桃色消息也因为商业需要而被放了出去,陆闲从不苛责,尽力配合。可以说是陆氏公关团队服务过最省心的一位老板。
唯一可以说是棘手的年少轻狂,因为堪称残暴冷酷的镇压而不在任何官方渠道能够找到痕迹,因此陆氏公关更加得心应手,彻底放飞自我,经常配合业务部门打出各种漂亮的翻身仗。
比如,乌干达的市场开拓也是由一条“百万河鱼”产生的连锁效应。
久而久之陆闲不再亲自过问这部分的材料,
因为这种信任,陆闲甚至从来没有登上过从前的社交媒体,从没有一次查看过和自己名字相关的新闻、报道。因为他潜意识里相信媒体的喉舌掌握在自己人的手里。一切的消息无论好坏、无论赞誉诋毁,都是为了共同的利益。
其实刘寅格跟他说这是三流小纸媒的时候他就知道不会说什么好话,大抵还是那套陈词滥调——
说他背信弃义。
说他出身、过往、亲族门楣。
如果是她的话?
他思考了下这个执着的女孩,从罗切斯特追到了动乱的扎伊尔,对方的身份决定了她感兴趣的内容。也许更多的是报道他十七岁时的那些捕风捉影的消息。抗争、挑衅、酒精和疯狂的比赛。
特助还是摇头:“老板,您别问了。虚假消息!”
陆闲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里,闻言许久低低笑了几声:“有时候…我自己说的话都不一定是真的。又怎么会被假的报道气到。”
他伸出手,刘寅格再三挣扎,最终视死如归地递了上去。
特助一直小心翼翼观察着老板的表情,眼睁睁地见证着对方眉眼渐渐沉静下来,一目十行,看到最后微微一挑眉,将报纸合上之后随手放在了桌面上。良久,听见陆先生问:
“我的所有报道,都是这样的吗?”
刘寅格大喊:“不不不!这是意外,先生,这真的是意外。咱们的公关不会太深究这种低级的报纸,能找到这种级别的八卦一定是废了苦功夫的,不用心是找不到的。”
“你慌什么。”
陆闲的酒清醒了一半,其实早在那个女孩摔倒时他就醒了,他眼睛刚刚好看清她吃痛忍着的透红眼眶,还有手掌上猩色的痕迹。男人眼眸深邃地盯着窗户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此刻他的手落在醒目夸张的头版标题上,轻轻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