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事发几日的惊天动地,青阳城一事再没能在凌极宗中激出半点大的水花。不知为何,后续的真相调查就这样无声地湮没于尘世之中。
凌极宗上下一如既往,受影响的似乎只有将此事彻头彻尾经历过一遍的宣珮几人。
哦,还有闻云川的迷弟迷妹们。
同原著中一样,闻云川受伤闭关,他对外宣称是在与城主的交战中受到重创,但并非其余人都会这样想。
毕竟由他带回宗的宣珮修为低微却完好无伤,两相对比之下,便会有人认为正是因为不遗余力地保护她,闻云川才会变成这样。
于是,罪愆被推到宣珮身上,她的宗门生活因而被留下一笔浓墨重彩的霸凌痕迹。
眼前怒气冲冲的少女便是其中一环。
对方俊眉修眼,顾盼神飞,然而此刻却横眉竖眼地看向她,乍一见面未有半句话,即刻甩来一道剑风。
学堂内霎时大乱,孩童哭闹声四起,令人闻之心烦意乱。
立于林立书案之中,宣珮周边皆是阻碍,一时躲闪不及,被削去半缕鬓边墨发。
一上来就打人并毫不顾忌后果,行事如此飞扬跋扈的,正是掌门独女薛冰吟。
也是原著中,闻云川后宫的一员。
虽与闻云川并非同峰弟子,但她也算是与其青梅竹马似地长大,年纪越增,越是对闻云川表露出的温文尔雅、风度不凡心生爱慕。
因与其熟识,
她自是知晓对方有一位自小便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如今又见闻云川为其身受重伤,更是嫉妒不已,于是特地前来挑衅。
垂下来的手紧捏着那半截碎发,忽略逐渐阴沉下来的面色,宣珮仍保持着微笑,只有熟悉的人知晓,如若她露出这幅神情,下一秒会做出的事就是口吐芬芳。
没等舌尖上滚动的话脱出口,她看着贺知雪冲向薛冰吟,背影中透着英勇。
因为心仪的首饰被毁,贺知雪愤怒异常:“薛冰吟你个狗崽子,我跟你拼了!”
“你做什么?”
侧身避开她的扑来,薛冰吟皱着眉眼撇撇嘴,悦耳的声音略带点娇俏:“不就是一不小心打坏了你的耳坠,没了再买不就是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贺知雪差点没给这般无所谓的语气气死。
什么叫做大惊小怪?这位大小姐压根不知道自己付出了什么?!
纵使身为法修,但贺知雪却拥有剑修的美好品质——穷,虽然这跟她自身花钱习惯的大手大脚脱不开关系。
为了这对坠子,她足足省吃俭用并被最讨厌的贺时闻足足嘲笑了月余。
这又怎能让她不心痛!
眼睁睁望着两人扭打起来的宣珮:“……”
作为这一段剧情的主要角色,她好像已经被完全忽视了。
堂中正热闹着,紧接着又进来一人,吸引了场中所有人的视线。
宣珮微怔,传音去问贺知雪:“谢千砚怎么来了?”
后者停下动作,转
头一看,也懵:“我不知道诶。”
话语间,视野中出现的一张传讯符为两人解答了疑惑。
原是一直隐藏在小孩群里的江乐水闷声干了大事,她早先引气入体,体内存有一定灵气,因而可以催动传讯符,再附上独属于谢千砚的灵力标识传讯与他。
用的理由无非是什么师妹正在被欺负云云,却真的将他喊来了。
眸光锁定场中显得极其突兀的薛冰吟,谢千砚不用问就知晓定是这位金枝玉叶又在生事。
他先是扫视几眼宣珮,确定她没有受伤,旋即看向薛冰吟,说话方式是一如既往的单刀直入:“正是早课的时间,薛师妹怎么不在演武场而是来到弟子学堂,莫非是想重新学习一遍弟子门规?”
素来不喜有人管她闲事,薛冰吟当即柳眉倒竖,拉长的一声称呼像极了讽刺:“谢师兄——”
“不该你管的事情你别管。”
走到宣珮身前,谢千砚微微侧身挡住她,这是一种具有保护意味的姿势,同样表明了他的态度。
视线直直对上薛冰吟,他道:“无故欺辱弟子乃违反门规之举,若薛师妹拒不悔改,我会将此事上报于掌门。”
被威胁后薛冰吟脸色极差,她本就是忍不住脾气的大小姐性子,立马就开骂道:“谢千砚,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