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像是与楚郡儿断了联系,实则是让程将军帮在北国找着人她保护着,程将军一直对无法答谢她这事发愁,怕一直压下去,最后遇上了什么大事,所以一听楚云末需要帮的是这么简单的忙,便在北国定了所,专门传递楚郡儿的消息。
于是楚云末便三天两头接到楚郡儿在宫里受欺负的消息,每每楚云末总会一阵心疼,恨不能马上跑过去,但她不能,甚至是不能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楚云末想嫣皇后的手在怎么长也伸不到异国,伸不到程将军身上吧,再加上等她们查到楚郡儿的真实身份,她估计早就放下楚郡儿,“爱”上了李平秋。
但楚云末万万没想到,楚郡儿会来找自己,还来的那么快,让她没有一点点的防备…
那天她与李平秋带着彻吾在外踏青,并没有立即接到程将军的来信。
到了中午,刚入了酒店菜还未上,便见一熟悉的面孔走了过来。
楚云末听程将军说楚郡儿的及笄之礼办的很隆重,北帝也是怕楚郡儿因为郡主的名号在宫内受了委屈,特办佳宴,举国同庆,一是为了说明自己很宠这个女儿,二嘛…当然是找些青年才俊,让楚郡儿自己挑。
当然…楚郡儿心里已经有了楚云末,所以及笄后迟迟未嫁,好在,北帝也不舍得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这么早就嫁出去…
当楚云末看到楚郡儿后顿觉大事不妙,这小丫头竟然不怕危险,敢千里迢迢的办个男儿形象到这…
那么明显的小胸脯,岂不是让人一眼看出来了?
但楚云末不得不承认,楚郡儿长成了大姑娘,带点婴儿肥的小脸消瘦了很多,楚云末想她过得应该不好。
楚郡儿看到楚云末满脸的兴奋,眸子中只有她一人,那人不似小时候,反而更加的成熟稳健了。
“少爷。”
楚郡儿的这一声叫,让楚云末忍不住情动,她微微的动了下指头,想要站起身子,去抱住她问她最近好不好。
“云末哥哥,她是?”
李平秋疑惑的看看楚云末,看看楚郡儿,她的出声似乎在提醒着楚云末,现在不是脑袋发热的时候,这一小步真的走了出去,楚郡儿可就真的有危险了!
楚郡儿的目光投向李平秋,这才发现自己的“专属位置”,不知何时换了人,楚云末阖下眼皮,拍了拍李平秋的手,在抬眼时,眸子里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感情波动。
只听她冷漠的问道:“你是?”
身旁的彻吾听她这样问,扣在佩剑上的手才松了下去,楚郡儿的样子没有太大的改变,楚云末却是像看见了陌生人一样,他不知道楚云末现在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
“公子?”
在看到李平秋的时候,楚郡儿的笑容已经变得坚硬,现在见楚云末以一副完全陌生的样子看着自己,楚郡儿的兴奋一下子燃灭了,那份让她自己都觉得极为不自信的感情像是已经从楚云末与李平秋相交在一起的手中划走了。
楚郡儿不由向后退了几步,强忍着眼泪问道:“公子你…不认识我了?”
“你…不是说过让我等你…我,我一直等啊等…没有等到,现在…终于找到了你…我…还以为你跟爹爹不一样的…对了,你还给我带上了个戒指,你说,这就是锁定了我,我,我还一直带着。”
楚郡儿小心翼翼的从衣衫里拿出楚云末为她做的草戒指,她眨了眨眼睛,泪水掉下了,她便立马擦去,继续说着两人在一起时的场景,那些场景在现在想来像是一场极为不真实的梦,就像现在她们之间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楚郡儿见楚云末不看自己,心里还抱着一分侥幸,侥幸她…不敢看自己…
她把哽咽咽了下去,把草戒指向前探了探,似乎在等着楚云末的回应。
“公子…你…是在说谎吧…”
“云末哥哥…”
李平秋收回在楚郡儿草戒指上的目光,两人齐齐看向楚云末。
楚云末这时才敢直视楚郡儿的眼睛,她在那双眼睛中看到了太多太多,伤心…绝望…还有几日以来每日每夜奔波的、深深的疲惫…
楚云末不敢去看她手心里变了样子的草戒指,即便是这样,她还是狠心的说道:“这位小姐,你认错人了。”
她对她对视,不带一丝的感情,像是在碾碎楚郡儿心目中对自己的情,也同样在告诉自己,放手…
墙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楚郡儿走了…
怕是不想再看到楚云末为了证明不认识自己,与李平秋之间的亲热…
楚云末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伴随着她的脚步越走越远,直到那踉跄的背影全部的消失,饭菜也上来了…
楚云末替李平秋夹好了菜,尽管是没有一点点的胃口,还是要像往常一样,不能让人看出一丝的破绽。
楚郡儿一直很倔强,即便是哭了也是默默的,可正是这没有大吼大叫的质问,让楚云末心底恐惧,恐惧着从今往后再也得不到楚郡儿的任何消息了…
所以她在看到程将军的来信,确定他已派人跟随保护,才彻底放了心。
后来在楚云末的伪装下,一点点拔掉了李氏在朝中的势力,到她弱冠之时,南皇为她赐了“昌德”二字,那时也算是第一步成功。
再后来楚云末与楚鹏展两人在朝中的势力才算是平衡了。
再往后的几年,楚云末一直是听说楚郡儿变了脾性,于人于物,霸道的很,一不如她的意了,便乱棍打死。
楚云末深知是她的错,是她让楚郡儿的心变得如此扭曲,扭曲到不敢再相信任何的人,得到这些消息,楚云末开始敢想自己该怎样去弥补了。